这些出了钱来看演出的观众,单纯得像一个个的小学生,把歌手当老师,老师让他们站起来,他们就站起来,让他们坐下去,他们就坐下去。
何维德想,在特定的环境下,人的疯狂比爱情都单纯,除了用神经病三个字,再也没有别的文字可以形容的了。
下一个节目有是相声。何维德听了一会,还是用新沙方言讲的,就和袁莉莉说了一声,借口出去抽烟,往外面走去。
走到门边,他看到几个操外地口音的人,站在一个角落里,根本看不到舞台,就给他们各人散了一根眼,问:“你们也是坐苦了,到后面来站一下?”
其中一个人答道:“哪里,我们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来晚了,没想到不但没有买到位置,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只有站在这里听听节目了。”
看到他们花了钱,站在这个角落里,什么节目都看不到,只是用耳朵听,也是一副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何维德不由惊呆了。
这些白天不管多么郁闷木讷,多么劳累和牢骚,晚上到了歌厅里,听到歌声和相声,就剩下笑声,突然就对文化的无形力量,感到了一种无比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