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嗤笑一声,放下茶盏的动作有些大,响声吓得李云娟本能的哆嗦一下,她可没忘了赵荭对她下手的时候有多重。
“做了妾室,这眼界还是没长上去,大户人家的规矩半点没学会。”赵荭嘲讽的道。
“你!”妾室两个字让李云娟变了脸色,但很快便被她把情绪压了下去,哼道:“郑家大家大业,便是妾室也比嫁到你们这种泥腿子人家强!不说穿金戴银,便是月银也有十几两,这样的好日子你这辈子是过不到了。”
“的确。”赵荭很是赞同的道:“我这辈子能休夫,能做主发卖了那些贱皮子的妾室。身为当家主母,更是得给下人发月银。瞧我,说这些你也听不到,妾就是妾,是男人暖床的玩意,咋能懂当家做主的辛苦呢!”
许久不见李云娟,赵荭想摸准她来准的目的,这才多说了几句,否则早就薅着头发给扔出去了。
关门放赵吉和赵祥,别说李云娟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便是来三五个大汉也不在话下。
思绪跑到了赵吉和赵祥身上,赵荭嘴角没忍住上扬,当初一两银子买的少年和那个赠品男娃,承包了赵荭不少乐子和笑点。
一个是真傻,一个是……憨憨。
“赵荭你这是啥意思?瞧不起郑家吗?”被赵荭的话气的火冒三丈,李云鹃只能拿郑家说事儿。
“哪敢啊,我就是一个农户,咋敢瞧不上郑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赵荭故作惊慌的摆手,在李云鹃得意的时候,却又笑着补充一句,“可这不耽误我瞧不上你,人尽可夫的下烂货,妓子的做派。”
“你敢……”羞辱我!
“啪!”
“啊!”
李云鹃刚伸出手指指向赵荭,便被鸡毛掸子给打开,疼的她惨叫一声。
“入了青楼,也有侠义之辈,更有不忘初心的良善。可你,天生就是下作的胚子,让你进了这屋我都觉着脏。给老娘滚,别逼着老娘把你打出去,那你可就没面儿了!”赵荭说着举起鸡毛掸子,她是真的会打人。
许久没练筋骨了,活动下腰身也好。
没有什么怨气是打一顿仇人解决不了的,要是打一顿解决不了,那就打两顿,打到出气了为止。
“赵荭你别给脸不要脸,等我家老爷出手,你这条老命都保不住。”李云鹃怒道。
赵荭挖了挖耳朵,再听李云鹃说一句话,她都是自己找罪受。
“听不懂人话,这是欠教训啊!”
赵荭冷哼一声,举起鸡毛掸子朝李云鹃招呼过去,一下下的抽打在李云鹃身上,门外都能听到啪啪的响声。
纵然还没来得及说方子的事,李云鹃也不敢再与赵荭单独共处一室,嗷嗷直叫的往外跑去。
守在门外的赵灵秀和李云鹃的丫鬟被这一幕惊住了,由着赵荭一路追着李云鹃往大门方向打。
“姨娘!”丫鬟终于缓过神儿来,忙提裙追了上去。
赵灵秀则是寻摸了一下,没瞧见趁手的东西,又怕老娘会吃亏,也赶紧追了上去。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家里的下人自是听到动静,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护主。
自从来到赵家后,吃饱穿暖还不挨打骂,多干活还有额外的赏钱,这是他们没有想过的好日子,拼了命也得表现。
“汪汪。”就连赵家养的小狗崽子也跟着叫的欢,与李云鹃的喊叫声相互辉映。
没来得及披上厚衣裳的赵荭,追到大门口便冻得直打哆嗦,自是没有再追出去,但不妨碍她指着正往马车上爬的李云鹃大骂。
到底顾及着龙凤胎,赵荭没有骂的太难听,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的火气。
“再敢登我家的门,看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混蛋玩意,几个月没挨打皮子养养了是吧?”
骂了一句李云鹃,赵荭转身对自家下人吩咐道:“记清楚这个女人,再见她登门,泼她一身的屎尿,不用以礼相待!”
“是,夫人。”下人们立即应声。
赵吉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跑开了,倒也没人留意他的去向。
主家宽容,即便赵吉脑子坏了有些傻,赵祥又能吃又鲜少说话,但主家都没嫌弃也没约束他们,下人们自是不管他们如何,最多是看着他们不闯祸就可以了。
“娘,我瞅着李云娟可不会死心……”
赵灵秀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对面马车传来了惨叫声,还有一股子臭味儿扑鼻而来。
还好是大冬天的,要不这个味儿可真叫人接受不来。
“夫人,我们回来了。”赵吉一脸的求表扬。
赵荭却后退几步,捏着鼻子道:“赶紧把桶送到后院涮涮,你也赶紧去洗干净了去。”
“我做错了?”赵吉揪着衣襟问道。
“没错没错,晚上让灶上给你多炖点肉。你喜欢吃鸡腿,再杀只鸡给炖了,鸡腿留给你和赵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