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在临街随手买了两封点心,再次等上艳娘的门。
熬了一宿的艳娘还没等睡着便迎来了登门的赵荭,这会正秀气的打着呵欠,眼泪直打转。
见赵荭脸色不好,艳娘没好气的道:“那么几个不入眼的玩意,得罪你就狠狠的收拾一顿出气便是,这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就拿这两封点心上门,就不怕我把你撵出去?”
“空手上门不好看,随手买的,不稀罕吃就赏给下人。”赵荭没心情逛街,也不想拿空间里的东西,但也没虚假的骗艳娘的意思,“我这趟来,是想你帮我找两个狠人,再借你这小院一用。你做这行的,不怕见血腥吧?”
艳娘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打算如何报复那对狗男女?”
“这回与我的家事无关,那个贱人为了拿到我的方子,竟然对我好友的闺女下死手,人还躺在医馆里,能不能挺过来是未知数,脸却被他们给毁了!”赵荭没有隐瞒艳娘的打算。
这位是个嫉恶如仇的主儿,知道真相只会更用心帮忙。
果然,艳娘沉着脸问道:“你确定是你男人的姘头做的?”
“有人证。”赵荭道。
“真是可恶,我艳娘最看不得这种欺负弱小的人,你把地址给我,我这就安排人去把人给绑来。”艳娘拍着桌子道。
昨日赵荭已经让吴平下手,那会还没决定先对杨霜下手的。
可照顾周杨半宿,赵荭想了太多的事,也更加心疼周杨这个善良又可怜的孩子。
周杨脸上的伤太重,即便是赵荭的药,也不能让她完全恢复正常。
而赵荭也特意感知了周杨的运势,这姑娘的姻缘颇为坎坷,说是生死劫也不为过。
凭什么让无辜的周杨承受那么多,让周家人为了周杨而忧心伤神,杨霜却能逍遥几日?
艳娘虽然结识道上的人,但绑人这种事也得晚上才能做,赵荭便没再打扰艳娘休息,便又回了沈记。
大概是知道赵荭心情不好,沈记的郎中很想请教遇到周杨这般严重的伤该如何医治,但都没有开口。
“我不该让周杨一个人来摆摊的,她一个姑娘家的,我这是得多心大,才能放心啊!都怪我钻钱眼里去了,想着周兴在家里头能多做出点肥皂,便同意让她一个人出门了……”
“都怪我,都是我这做娘的错啊!”
周杏花不敢大哭,怕吵到周杨休息,却是满满的自责,恨不能替闺女受了这份罪。
赵荭无法安慰,让周杏花发泄一下情绪也好,过度的隐忍也是伤身的。
要不是怕周杏花现在就去找杨霜和赵大梅拼命,赵荭现在就告诉她是谁害了周杨,哪怕周杏花会因此对自己心生怨怼。
待周杏花哭的累了,赵荭才把帕子递过去,对周杏花说道:“留着点力气,晚上带你去报仇。”
原本想亲自动手的赵荭,在周杏花的伤心与绝望中改了主意。
报仇这种事,还是亲自动手更痛快,若是周杏花下不去手,赵荭再动手也不迟。
却说杨霜不确定周杨是否还活着,一方面怕自己沾了人命,另一方面又怕周杨活着会告自己,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在家里枯坐到晌午的时候再也坐不住了,要去找林德商量一下该咋办。
可晌午家家户户都在休息,就连小摊小贩都抽空打盹,街道上自是没啥人,杨霜还没等走出小巷,就被人给敲晕了,把她身上的钱财抢的一干二净。
“这女的就住在前头,要不去她家再摸一遍?瞅她穿的不错,那银簪子就好几根呢。”
“走,这种害人精,拿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两个少年狠狠的踢了杨霜几脚,便朝她家里走去,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拐角处有人出来,将杨霜套上麻袋扛走了。
正在劝周杏花多吃些东西的赵荭,得了信儿后,将周杨暂时托付给伙计,带着周杏花直奔艳娘的住处。
这里虽然是私宅,但是常住在镇上的人还是知道艳娘是做什么营生的,故而赵荭给周杏花买了一顶帷帽,免得日后有风言风语。
“人在柴房,我家夫人这会在歇晌,让奴婢转告赵夫人请自便,咱家的柴房不差这点血腥。”婆子说完,便福身告退了,不耽搁赵荭和周杏花发挥。
“赵大梅跑了,暂时只抓到杨霜。现在周杨还没醒,你是她娘可以代她报官,不过在报官之前你想亲自报仇也可以,没人知道是咱们做的。”进门前,赵荭将一把匕首塞给周杏花,冷冷的说道。
作为一个普通的农妇,周杏花啥时候见过这种利器?
满心的愤懑,在看到匕首的一刹那,都转化成了惊慌。
“我……”周杏花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杨伤的如此之中,周杏花恨不能凶手立即被斩首,她也想过要亲手给闺女报仇。
可真的到了眼前,周杏花却蒙了,她要做杀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