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进了西屋,见林巧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同情。
一个能生出害人之心,还专门坑害至亲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不可恕!
“我撞见过杨霜跟林夏未婚夫的爹拉拉扯扯,两人的关系好像不寻常。”林巧把话说的很隐晦。
不知是刚刚流产而亏血的缘故,还是已经毁了清白,虽然林巧的语气不大自在,但并未见脸红。
赵荭点头表示知道了,问道:“你想要啥?”
与林巧之间最好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关系,赵荭不想谈感情,那样就得有牵绊。
虽没与林巧没有深谈过,但林巧偶尔流露的眼神中,赵荭还是看得出她充满算计与不甘。
这样的人,怕麻烦的赵荭自是敬而远之,连林巧为何会说出这条线索也不曾问一句。
“我……”林巧张了张嘴,原本不知想说什么,但在看到赵荭的冷脸后,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想要娘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赵荭挑眉,并未直接应下来。
“如果我将来遇到麻烦,请娘救我一回。”林巧说完,怕赵荭会拒绝,忙补充道:“我知道娘信不过我,但我保证我来求娘,一定是没害人的前提,成吗?”
“好。”赵荭点头,“只要你是受害者,我一定会尽力救你一回。”
林巧松了口气,背脊也随之塌了几分,道:“昨日他们登门,我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有多傻,他们根本没拿我当自家人,我还想着讨他们欢心,不惜伤害真正的亲人,如今想回头也晚了。娘别恨我,也别怨我,毕竟我从小没有教导,分不清好赖也是命。”
赵荭看了林巧一眼,这是在埋怨她……不,是在埋怨原主没有尽做亲娘的责任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不是三两岁的娃子,很多事即便没人教也该有自己的判断。不管怎么说,上一代的恩怨确实不该让小辈来承担,否则我也不会在你三番五次害我,害灵秀之后,还肯给你留活路。”赵荭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林巧想要博同情,也得看她赵荭是否有心情配合。
给林巧的好处足够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但凡林巧不是原主的血脉,如今都该在大牢里。
“娘打算咋对大哥?”赵灵秀没忍住问道。
“你既然没打算求情,又何必问?”赵荭脚步微顿,冷冷的道:“教你最后一个道理,不要以己度人。你们兄妹俩都不是善茬,你斗不过你大哥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望着赵荭的背影,林巧险些把嘴唇咬破了,脱口而出的话随着关门上咽了下去,再多的算计也只能吞入腹中。
回屋后的赵荭,想着林巧所说的话,想着这件事可利用的程度,她是半点也不担心林巧说谎。
一日不将说好的银子都给林巧,她便得夹着尾巴做人。
但只有林巧一个人证可不够,还得有其他的证据,这样才能搅黄了杨霜给林夏谋的婚事,将提前送过去的嫁妆要回来,也断了林德等人的后路。
“这个有点棘手,得想个法子。”食指叩击着桌面,赵荭陷入沉思中。
没给赵荭太多想事情的时间,赵家又有客人登门了,这趟来的是孙掌柜。
因为沈老爷子的缘故,和沈夫人的买卖自是不会受影响,甚至是给花想容一定程度的便利。
是以孙掌柜无事不会登门,赵荭将人迎进门后,给她倒了凉茶,便问道:“可是肥皂有啥问题?”
除了这个,赵荭想不到孙掌柜会登门的原因。
“今儿过来是两件事,一个是肥皂的数量能不能往上提一提?原本没想到能卖的这么好,尤其是赵夫人加了花香的那两款,卖的好极了,镇上的那些夫人小姐都来预定了,铺子里欠了不少货。就是稍微殷实一点的人家,也想买两块给闺女做嫁妆,送礼都是好的。”孙掌柜笑道。
“不瞒孙掌柜,我这边刚刚接了笔大买卖,对方要的数量我们尚且提供不够。不过有沈老爷子的交情在,普通肥皂每个月可以加二十块,花香的最多各五块,再多是不成了。”赵荭说道。
“那真是恭喜赵夫人了,肥皂的确好用,赵夫人能谈成大买卖也是应当的。能加这些已经很好了,回头我再控制一下铺子里预定的量,越是缺啥越是卖的红火。”孙掌柜心中遗憾,但还是真诚的恭喜赵荭,毕竟曾经她给老主家牵过线,买卖没成是老主家的错。
赵荭也没打算深聊这个话题,做买卖最忌讳讲人情,可任何事又少不得有情分在,只能在矛盾中取平衡。
“那另一件事呢?”赵荭问道。
直觉不是好事,且孙掌柜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
“今儿晌午,铺子里来了一对奇怪的母女,进屋只看肥皂,还打听了不少事,尤其是对赵夫人能赚多少银子更感兴趣。那女人尚且隐晦些,那小姑娘转过身却嘀咕着‘这方子就是我家的,迟早要你们没买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