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脸疑惑地望着良辰,良辰低声说道:“外面那帮强者,戾气极重,浑身死气缠绕,一看就不是善类。众人皆是身披黑色斗篷,斗篷上面有白色的骷髅标识,腰间系着血红色的丝带。为首的四位戴着面具,浑身灵力波动很是平稳,气息深沉,虽然修为极高,目光却很是阴鸷,应该不是你父亲他们。”良辰之前已经将神识外放,洞外的情形观察得清清楚楚。
对于良辰的话,月儿也是将信将疑,良辰的境界只是修者境上品,而她自己却是灵者境中品,比良辰高出将近一个等级。修者之间,不同等级间的实力差异是巨大的,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月儿相信良辰能听到洞外的声响,但仅凭声响便能判断出如此多的信息,这就有点令她难以理解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良辰一个小小的修者境,此时不但修出了神识,而且已然可以将神识外放。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月儿依旧安静地跟在良辰身后,隐在洞口处向外望去。果然见到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强者,大概有十几人,正朝着山洞的方向搜索前进。为首的是四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强者,对方修为高于良辰与月儿,因此无法判断其境界,其所戴面具的额头部位各有着一个血红的大字,分别为魑魅魍魉。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对于他们的装扮,月儿却是认得。
“如果你不是一直呆在我身边,光靠分析就能得出如此准确的信息,我都怀疑你是他们一伙的了。这些全部都是魔宗的人,没想到魑魅魍魉四大护法竟然全部到齐。对方肯定是趁着我父亲他们不在,冲我来的。你快些离去吧,免得受到牵连。”月儿有些急切地说道,神情很是严肃,美丽的面容之上有些花容失色。良辰看得出来,她亦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危难之中,仍在担心他人的安危,良辰对月儿的良善心性极是欣赏,不知不觉间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魔宗的强者正在逐渐接近山洞,良辰已经能够模糊地听到众人的谈话之声。从众人断断续续地交谈中,良辰听出对方确实是冲着月儿来的。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实力强悍,绝对不可力敌。
良辰瞬间便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性。虽是一名散修,魔宗在江湖中的恶名,他或多或少还是听过一些的,这些人可以说是除了好事无恶不作。魔宗之人名声虽不怎么样,可手段却很是诡异,为江湖中人所忌惮,遇到了多会敬而远之,敢怒不敢言。所以魔宗在江湖之中,声势极大,亦是有很多宵小之辈打着魔宗的旗号为非作歹,反正最后这笔烂账都会记在魔宗的头上。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强者可以为所欲为,无需顾及后果,不但不会受到弱者指责,有时反而会受到追捧,这便是弱者本身的劣根性所决定的,大多数时候能令众人听话的,还是暴力手段。所谓窃珠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只要够强、够狠,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书写。弱者只会去关注那些强者的光环,谁又会去在乎同类弱者的死活。
魔宗恶名极盛,良辰虽然也是对其忌惮不已,但让他此时独自离去,自是做不到的。王道长从小便教导他要多行善事,抛开月儿的救命之恩不谈,便是将她一个女孩子独自留下,他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只要自己认定了的,就坚持下去,万事但求问心无愧。王道长的临终嘱托良辰早已铭记在心,时时警醒,片刻不敢忘怀。
“月儿姑娘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大敌当前,先不说这些了。我去挡住他们片刻,你抓住机会,赶紧往巽位方向逃,两百里外便是火山的所在地,在那附近找个地方藏好了等我。别再犹豫,否则我俩一个都跑不掉。放心吧,我自有保命的底牌。”面对危险,良辰异常平静,迅速分清当前形势,理清思路,想出对策。若是留下坚守,等待月儿父亲他们来救援,自是希望渺茫,对方既然有备而来,这个时间空当自是会控制得极好。正面硬拼亦是不可能,只会白白搭上两条性命。犼天尊的实力还在恢复中,在没有绝对把握将对方全部灭杀掉之前,不能指望它。兵法有云,奇正相生,良辰此时唯一的机会便是利用他锁中那具赤血傀儡,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方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不行,你会死的,这次魔宗来的都是高手,每个人的实力都比你强,你无法与他们抗衡。对方的目的应当是要将我拿做筹码,来威胁父亲他们,肯定是有所图谋,不会轻易害我性命。你快逃吧,若是遇到了身穿青衫手执这种青釭剑的修者,将这块玉佩示于对方,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你我萍水相逢,没必要为了我搭上自己性命。快些走吧。”月儿此时内心里已是十分焦急,将玉佩塞到了良辰的手中,便欲拔出佩剑去找魔宗之人拼命。魔宗在江湖中素来以狠辣著称,手段极其歹毒残忍。她知道若是良辰落入了对方手中,连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自己没有那个权力为了渺茫的活命机会连累良辰。
良辰也是有些无奈,月儿这个丫头看似柔弱,实则心性十分坚韧,很是倔强。此时情况已经万分紧急,魔宗强者距离山洞不过数十丈之遥,良辰既已下定决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迅速收下了月儿递过来的玉佩。良辰不想为魔宗之人记住面貌,便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