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见京墨,红笺微微一愣,面上一闪而过一丝红晕,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罢了。”
她试着将东西往身后藏,却忘了那些甲衣大而又笨重,虽然做了遮掩动作,反而更加显眼。
京墨也不傻,看出来她的尴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我看姐姐还有些忙,就不打扰姐姐了。”
红笺闻言,露出个感激的笑容来,目送着京墨离开。
京墨去的方向正是红笺来的地方,出乎她的意料,没走两步便又碰见一个老熟人。
“哟,你怎么在这儿?”
霍景澄只穿了一身中衣,满身大汗,汗水顺着他已经有了棱角的下颌线滑了下来,勾起一道带着诱惑的弧度。
“你怎么也在这儿?”
京墨亦是有些惊讶,眨着眼睛问道。
“刚才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热出一身汗来,刚准备换了衣服去冲个凉,就看你过来了。”
他的衣裳和毛巾都搁在了地上,从一旁的地上拾起毛巾来,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才又胡乱地套上了衣裳。
“你呢?我瞧你匆匆忙忙的,有什么急事吗?”
京墨摇摇头,“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刚刚出了一趟门才回来,正无聊呢。”
她说完,却又想起什么来:“对了,昨天咱们去的那个摊子,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林大娘的?”
京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原本她对林大娘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可今日出门这一趟,见过如意,又见她的面摊装置做法什么的与林大娘大都一致,倒是有些想法。
如意的身世凄凉,京墨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受苦,心里起了几分打抱不平的想法。
“林大娘?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霍景澄挠挠脑袋,有些迷惑,却也没多问什么。
“是我从前在外头的时候,偶然路过了他家,借宿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做了碗面给我吃,我觉得她手艺不错,又赶上那时候她家里困难的很,才建议她开了个摊子。”
霍景澄思索了片刻,将他与林大娘相识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林大娘不太擅长跟别人打交道,连面摊都开在了偏僻的地方。不过好在她的手艺不错,住在附近的人都愿意去她的摊子上吃面。偶尔我也会去,给她送些铜板碎银子,好叫她的日子好过些。”
京墨又追问道:“那做面的手艺,她可说过是从哪儿来的吗?”
霍景澄微微一愣:“她曾跟我说过,那是她家传的手艺,不外传的。”
京墨亦是一愣,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了?”
见她这副模样,霍景澄也察觉出有些不对来,连忙追问。
摇了摇头,京墨有些迟疑:“只不过是遇见一个老朋友,她的面的做法,与林大娘一模一样,叫我有些迷惑罢了。”
“一模一样?”霍景澄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林大娘性子淳朴,不可能骗我的,不会是你那个朋友…”
京墨狠狠地瞪他一眼,才又道:“她更不可能了。”
霍景澄讪讪一笑,默默地闭了嘴。
“你不如再跟我说说林大娘的事情,我再想想吧。”
京墨轻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相信林大娘,可遇见事情了,大多数人都还是先相信着自己的朋友。
霍景澄见她这幅样子,也点了点头,讲起关于林大娘的事情。
“关于林大娘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年轻的时候跟家人走散了,又被人卖来卖去,最后被卖给了现在的丈夫。她的这个丈夫不是什么好人,从前对她百般不好,就连林大娘生的孩子,也被他溺死了…”
说到这里,霍景澄也是有些情绪低落,却又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
“不过好在后来那一个丈夫死了,林大娘自己孤身一人,也算是轻松了些。后来有一日,我去山上练武功,身上受了些伤,又累又饿的时候遇见了她,才认识了。”
他说到这里,重新振作的情绪又是低落起来。
京墨心里也有些难受,没想到林大娘也是个苦命的人。只是看着霍景澄的样子,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么说着说着,自己也难过起来了?”
霍景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只是觉得林大娘命苦吧,我听说她从前还有一任丈夫,对她可好了。要是他们没有走散,林大娘也不会受那些苦。”
还有一任丈夫?
京墨一愣,有些迟疑。
“怎么了?”
霍景澄总是能及时的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歪了歪头问道。
“没事,不过是有了一种猜测罢了。”
“你总不会觉得,你那个朋友是林大娘的上一任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