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姑娘院子里。”
玉簪点点头,轻轻弹了一下忍冬额头:“不如我先去二姑娘院子里?”
她还当忍冬是想邀功。对于这个自小在自己眼前长大的丫头,玉簪向来是颇为喜爱的,自然也愿意多照顾她。忍冬愣了愣,有些迷茫:“不是说要先去夫人院子的吗...”
玉簪打趣道:“夫人院子一向是我负责,想来不会有什么纰漏。倒是你这丫头,颇叫我担心的。”
忍冬俏脸一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被玉簪拉着,调转了方向慢慢往二姑娘院子去了。
“我让你教导那个丫头呢?”
路上的丫鬟大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玉簪这才想起来分给忍冬的那个叫京墨的丫鬟。见她不在忍冬身边,不由得有些纳闷。
忍冬讷讷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玉簪眼色一冷:“她不是个老实的?”
“不不不!”忍冬忙摇头,“京墨人勤快,性子也好...她现在、现在是有事要做!”
玉簪眼睛微眯,却没再多问。穿过大半个后院,再过一道垂花门,就到了二姑娘院子。院门上挂着匾额,写着芷兰汀三个大字。芷兰汀背靠前院的湖,这个名字倒也算符合。
忍冬着急地抢先几步踏过院门,却见小莲和京墨二人静静地立在主屋前,似乎是在等待她们的到来,不由得心下大定。忙上前拉住京墨地手,悄声说:“怎么样?”
京墨不动声色:“小莲说你们一出来就碰见玉簪姐姐,我就猜到你们会先来这儿。你放心,我已经提前布置好了。”
忍冬点点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领着两人去跟玉簪见礼。玉簪轻轻点头,粗粗扫视一圈。院子虽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没见到什么杂物落叶。
心里满意,玉簪面上却不显示,领着人就往正屋去了。忍冬跟在一边,也想要一起,却被小莲拦住,她正诧异,就见小莲对她摇摇头,示意京墨已经过去了。
“啊——”
忍冬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身后一声惊叫,是玉簪。忍冬脸色一变,连忙冲进屋里。
屋里一团乱麻,玉簪面色惨白,扶着红笺的手,站立不稳;两个检查嬷嬷跌坐在地,喘息不定。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忍冬也被骇出一身冷汗。
原来是博古架后边高高地挂着着一件衣服,随风飘过来幽过去。打眼一瞧,像是有人在屋里面吊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是这样一个景象,任谁甫一进屋都要吓一跳。
忍冬连忙去看玉簪。毕竟是大丫鬟,见识的事情多,很快镇定下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却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把衣服拿下来,再把今天打扫二姑娘正屋的人给我带过来。”
她的话刚说完,目光就冷厉起来,严肃地看向忍冬:“今日是你和谁打扫这里的?”
忍冬僵在原地,只觉得难以发出声音,喉咙里像是堵住一样。
有人挡在她前面,忍冬呼吸一窒,是京墨。
京墨上前一步,道:“是我打扫这里。”她镇定的好似无事发生一样。
玉簪眼中情绪变幻莫测,面上依旧不变:“这衣服是你挂的吗?”
“是的。”
玉簪脸色难看起来:“你是故意要挂这衣服的吗?”
“是的。”
“你可知道这是小姐的屋子?”
“知道。”
玉簪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既然这样,你也就没有理由再在白府宅子里呆着了。明日我便通知庄子上来人,领你去乡下做事。”
京墨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模样,有条不紊地行了一个礼:“敢问玉簪姐姐,京墨何处有错,要被赶去乡下庄子上呢?”
“你还敢问?”玉簪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这是姑娘的屋子,怎么还敢乱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怕给姑娘招来晦气?”
京墨连忙跪下,低着头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不是这样的,还请玉簪姐姐听我解释。”
抬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京墨凄然道:“京墨自小生活在清阳镇,入府以后心里面实在是感念夫人的善良,给我一处容身之所,一直想着要报答夫人。”
“哦?这就是你想到的报答夫人的方法?”玉簪冷笑,并不相信。
京墨忙不迭地点头,道:“实不相瞒,在我们镇上,新房子若是没人入住,便要在房梁上悬挂衣物,以护佑家宅安定。昨日我们屋里的品莺姐姐说,我们不懂得感激夫人恩德,我就想着做点什么。正巧今日与品莺姐姐一起做事,我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证明一下我对夫人的拳拳之心。”
玉簪目光幽暗,许久才问:“这还有品莺的事?”
她身后宛若透明人的红笺上前一步,伏在她耳边,细细将昨日的事情全都告知。
“哪个是小莲?”玉簪微微皱眉,她的面色好多了,声音也没有一开始那么严厉了。小莲原本就在屋外静静等候,她比忍冬早来,已经细细听京墨教导怎样说话行礼。此刻她也学着京墨的样子,进屋跪在玉簪面前。
“回玉簪姐姐的话,我是小莲。”
玉簪问道:“我听说你虽然应该跟着品莺学规矩,却故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