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冷风幽幽,坟冢之地处,走来了一位像貌相当不凡的年轻人,步伐很是坚定。
他手里拿着一个玄奥神异的罗盘,不大,上方却有无数铭文。
一边走,青年单手决印,幻化出无数道纹,打在罗盘之上。
手上的动作娴熟得成了一种习惯,丝毫不影响青年的思绪,他一边走,一边动作,一边还在自言自语。
「什么才能叫做变数?」
「不可知、无法预测、推衍不得?」
「可如果是连推衍都不得的话,那师尊如何能知道,虚空岛有变数存在呢?」
司徒庸人终于定住了脚步。
因为边洛大衍盘上指引的方位,就在眼前。
「幽冥鬼都......」
「这个地方,不就是之前那一声诡异封圣之音传过来的方位吗?」
「怎么有种渗人的感觉?」
司徒庸人打了个冷颤,甩甩脑袋,五指快速勾勒出天机道纹,继续施在边洛大衍盘上。
这是师尊道穹苍赠下的圣器,还由其亲手铭过文,位格极高,连半圣都能推衍。
只是要推衍如此极端的情况,风险很大,司徒庸人轻易不会尝试。
但虚空岛不一样。
这个地方,除了太虚,就是半圣。
稀里糊涂的死,总比推衍成功,明明白白的去世要好得多。
当然,极端例子极端讲。
正常情况下,通过边洛大衍盘,反而能规避死机。
「师尊说了只有一重变数是他推算不出来的,但我这里,怎么显示有六重?」
「果然还是功力不够吧......」
「罪一殿算重灾区,多重变数交叠,也是圣劫的中心点,姑且算作一处。」
「罪一殿外也有一处,堕渊、绝烬火域风险也不低,各自算一处。」
「还有一处,甚至指向不明......」
司徒庸人盯着边洛大衍盘上的六处亮光,陷入沉思。
他空闲的右手不自觉掐起了指关节,开始演算那指向不明的变数。
很快,虚空轰一声响,晴天一道霹雳。
司徒庸人脑袋被炸得晕眩,赶忙停下了无意识的动作。
「位格极高!」
「指向不明,位格还这么高......该不会,是内岛的变数吧?」
司徒庸人眼皮跳了两下,左右环顾几眼,只觉这虚空岛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到处充满死意。
他姑且放下了其他地方的变数,认认真真对待起眼前的幽冥鬼都来。
毕竟,这可是边洛大衍盘上,痕迹最重的几处变数之一了。
「诡异的半圣诞生之所......」
「封圣后所有痕迹离奇的全部消失......」
「嗯,重点是六处变数里,唯一一处显示我可以过来看一眼,却并不会直接导致死亡的地方!」
司徒庸人继续启用了边洛大衍盘,边算边想:
「我来的时间应该是最早的,因为提前推算过,现在那位应该是封圣不久,刚刚离开。」
「那么,痕迹留在哪里呢?」
「如果能找到属于他的私人物品,甚至可以反推他封圣的过程,一窥一二。」
「嗯,面圣这回事,倒是不用多作考虑,有师尊的能力帮我遮掩,他不大可能发现。」
嗡!
边洛大衍盘亮起了纹光,其上微弱的云流汇聚,指向了西北面。
「西北......」
司徒庸人顺势看向西北方位,但并没有感应到有什么特殊的。
他继续等待。
很快,边洛大衍盘自动推衍,通过天机道则,赋予了盘上那微弱云流一缕殷
红。
「可能会受伤,但不会直接导致死亡,这倒可以去瞧上一眼。」司徒庸人目中亮起微光,读懂了推演结果。
咻!
灵元一臌,流光闪逝。
司徒庸人坚定不移往西北面遁去,但速度不快,四下观察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呜~」
足足过了有半刻钟的时间。
身上天机蒙蔽,在一众亡灵体组成的花海中穿行而过,却片叶不沾身的司徒庸人,终于看到了边洛大衍盘的指引之地。
「祭坛?」
这是一处石制祭坛,上方有三杆招魂旗。
坛上有血,坛下是人类、亡灵体残破的尸身,什么人、灵都有,包括虚空岛的太虚游客们。
「杀了很多人和灵,组建了这个祭坛,手法很邪恶,南域的人?」
「嗯,也不能这么想......」
「到了太虚那等层次,他们有大量的时间,修习各种诡异的手段,大陆五域
的。」
司徒庸人没有直接走向祭坛,而是掏出边洛大衍盘再算了下自己的死亡概率。
盘上微弱云流的红颜色,肉眼可见的变深了几分。
「嗯,死意加重,但还不会直接逝去,看来真得瞧上一瞧了。」
「唉,这会是师尊交代任务中的变数吗?」
「该死的,为什么我也被传到虚空岛来了啊,跟知温姑娘在云仑山脉多好,阎王水鬼......哎。」
司徒庸人长叹了好几声。
他其实已经害怕了,一点都不想去看那座诡异祭坛。
这一瞅就不是什么好去处,简直像极了他司徒的无盖棺材!
可师尊的任务通过边洛大衍盘传来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受这个赠礼。
狗......
咳,师尊,可真精明!
司徒庸人走向了祭坛,边洛大衍盘率先对准了那三根招魂旗。
「煌煌天威,护我灵身!」
「赫赫天机,佑我灵神!」
司徒庸人眸底闪逝天机道纹,单手决印,先给自己叠了两重圣光。
做完这些,他再扫了一眼招魂旗。
迟疑了下,终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人。
「敕!」
小纸人身上的天机道纹亮了。
两只软绵绵的纸手快速交错结印,破洞的口一张一翕,道出了司徒庸人一模一样的声音:
「引!」
边洛大衍盘随之上一道朦胧圣光飞出,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