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咕咕简直要疯了。
以前他对徐小受的印象,就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永不着调的奇葩。
但今日,这家伙给他刷新了一遍世界观。
凭借先天修为,他竟然敢在巅峰王座面前,装到这个地步?
哪怕是有了方才那一剑镇压,可辛咕咕明白,那是底牌。
是徐小受一击之后,完全抽干了身体的绝对底牌。
以这样虚弱的姿态,他依旧还能将自己和阿戒拦在身后……
这已经不是勇气了,这是一个神经病!
妥妥的神经病!
但就是这样的神经病,说的这些话,再结合先前他造成的那般动静……
哪怕是辛咕咕,心里头也不由得升腾起了一丝奇念。
“徐小受,真的再斩不出那一剑了吗?”
没有人回答,张太楹同样沉默。
一息。
两息。
“我已经有答案了。”
徐小受讥讽一笑,下巴一抬,那略微抬起的眼睑,仿若是在垂怜这世间最可悲之人。
他转身,招了招手。
“走吧!”
“麻麻……”阿戒呢喃一声,眸中红光黯淡,踱步跟上。
辛咕咕看着徐小受毫不设防的背影,心里头已经被一片翻江倒海的敬佩之情填满。
他回头望了一眼张太楹,这货脸色黑得已经能滴出墨汁了。
再看了一眼后头那两大王座。
那个女人眸中的屈辱,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而那老头……
这是场中唯一一个还能保持着正常心态的了吧!
“不!”
“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这种心态的,恐怕早已经是个心理变态!”
辛咕咕唇角一咧。
他想要克制一下自己的笑意,但是完全憋不住。
“哈哈哈!”
爽!
太爽了!
原来真正令人身心愉悦的战斗,不是一拳将对方轰成肉浆。
而是明明我已经不能出手,但你却依旧一动都不敢动。
这不似战斗的战斗,真正才能从身到心,乃至是灵魂层次,都完全恶心住对方啊!
辛咕咕看着那几张如同便秘般难受的表情,心情一阵舒畅。
“走咯~”
这本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在意识到面前这几个家伙不敢动之后,彻底释放了。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袖袍一甩,屁颠屁颠跟上了徐小受的步伐。
“牛批!”
“徐小受,我辛咕咕谁都不服,哪怕是蕉糖糖那婆娘来了,我都不服。”
“但今日,我就服你!”
他大乐着传着音,伸手就要拍上徐小受的肩膀。
徐小受早有防备。
将敌人都算透了的他,又岂会忘了自己身侧还有个可能会破坏计划的存在。
吨一声响,阿戒豁然转身。
伸手,接住了辛咕咕的落掌。
那模样,仿佛在说,“我麻麻,岂是你区区一个鬼兽寄体能拍的?”
辛咕咕一愣,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掌之下,徐小受可能真的要当场给跪,顿时讪讪收手。
远走一里,身后依旧没有动静。
“不用看了。”
徐小受喷吐出了一口浊气,道:“第一步,都没敢踏出,他们又怎么会有勇气,在胡思乱想之下,再度踏出一步?”
“啧啧……”
辛咕咕摇着头,他彻彻底底被徐小受征服了。
这家伙的脑回路用在战斗之上,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话说,方才那一剑,你到底是怎么斩出来的?”
“还有,先前东庭区那个,真的是你炼丹炸的?”
“对了,你最后说的那玩意儿,真的还能再斩出一剑?”
“……”
辛咕咕只觉脑子里百般疑团,这不解开,真的是今夜都睡不着觉了。
徐小受眼皮一抖,很想要在此刻继续装下逼。
但是危险解除,在彻底放松之后,他又怎么可能重新提起力气?
咚一声响,他便是直接躺倒。
阿戒眼疾手快,直接一伸手,便是公主抱起了他。
“死了?”
辛咕咕一惊,连忙探了探鼻息,发现这家伙气息极稳,死是不可能死的,就是……
很虚!
“睡着了?”
他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徐小受体内那澎湃的生命力。
要不是这家伙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他都不相信,这是方才那个仿佛被掏空一般的青年。
“这货,还是人类?”
“那一剑之后,他原来一点消耗都没有,就只是心神俱疲?”
“也就是说,最后他的那言不虚,只要意识还有一丝清明,他真能再斩一剑?”
辛咕咕心头震骇。
他想到了那邋遢大叔,忽然意识到能被那种家伙看上,徐小受本来就不会是简单的。
“剑……”
对剑,说实话,辛咕咕了解不多。
他不是东域之人,所生所长,也都是在南域的戌月灰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