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稀稀拉数十人的骑兵,拖拽着一个个爬犁似的木架,小心翼翼的往前而来,很快到了关下一箭之地。
他们被铁蒺藜吓怕了,这是探路的。
几人警惕的看着关里,一人举起一杆巨大的黑旗,猛的招摇起来。
突然,震天的铁蹄声响起,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孟春娇立刻紧握剑柄,冷冷的说道:“他们来了!”
韩星面端起茶杯慢慢喝着,看着二十万铁骑越冲越近,不慌不忙的泼掉残茶!
嘣!
一阵沉闷的弓弦响起!
唰!
随着刺耳的破空声,十万支羽箭在两面山上冲天而起,朝着疾驰的铁骑军如雨而下。
五万武宁军,一弓两箭,十万支箭弃发!
不求准头,只求量大!
“举盾防箭!”
“继续前进!”
一声命令响起。
铁骑
军齐刷刷摘下背后盾牌,举在头顶,把自己彻底遮掩在内。
嘣嘣嘣!
一阵箭簇扎进盾牌的声音响起。
但十万羽箭,却没能伤一个人。
这种攻击,对举着盾牌的骑兵来说,杀伤力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战马来说,却是致命伤害!
因为全力奔袭的骑兵,为了求冲锋速度,不携带木制重盾,带的都是骑兵轻盾。
骑兵轻盾,用牛皮制做,长二尺九,宽一尺九,勉强能遮住一个蹲下的成年人。
这种设计,就是为了求轻便和易与携带。
但短小的轻盾只能挡住铁骑军自己,战马的屁股却彻底暴露在外。
顿时,战马中箭,嘶鸣响彻云霄。
吃痛不住的战马,更加发狂的跑了起来。
弓弦声如琵琶般急切,一声接一声响起,箭雨接连不断的落下。
短短一分钟,每个武宁军一弓两箭,以最快速度射出四十支箭。
二百万支箭的落下,让铁骑军战马的后半身,如同刺猬般布满了雪白的箭羽。
随着快速奔跑,马血极速飙出,洒满了十几里长的黄土道路。
终于,战马们支持不住了!
咴律律!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一批批战马前扑倒地。
甩落下来的铁骑军,被后面吃痛不住,早已不受骑手控制,狂奔而来的战马给直接踩成了肉泥!
招不怕老,有用就行!
在韩星的精心设计下,又一次损失惨重的大规模踩踏发生了。
山河镇前三里处,铁骑军停止了冲锋。
不是他们不冲,而是已经冲不动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战马,都流血过多,倒地不起。
萧兴国被五个怒火冲天的副将围着,脸上阴的能落下雨来。
他们不可能不怒!
看着自己的箭杀了自己的马,是谁也忍不住!
这战打的,真特娘憋屈死了!
萧兴国对着五人怒声大喊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我说慢慢前进,恐有埋伏,你们非要冲锋,这下好了吧?”
“死了一万多人不说,十几万匹战马全毁了!这下怎么给大将军交代?”
带军副将指着着萧兴国,咬牙切齿的怒声质问道:“第一轮箭雨后,为何不退?”
另一个副将更加气怒至极,指着萧兴国怒吼道:“为何还要加紧冲锋,给敌军做靶子?”
萧兴国的怒火更盛,冲着两个副将大喝着质问道:“都在冲锋,本王就是下令,你们听的见吗?”
“箭雨就短短那一会,你们退能退的回去吗?”
“再说,你们觉得不对,为什么不自己退?”
“难道你们还怕违背本王这个傀儡的军令吗?”
一个火爆脾气,早看萧兴国不顺眼的副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特娘是统帅,我们听你的军令有什么不对?”
萧兴国也开始娘老子不离嘴,大声辩驳起来 :“你们特娘听老子的了吗?”
“要听老子的,先派哨探搜索两边山林,大军徐徐前进,能中了埋伏吗?”
“你们特娘过于轻敌,料敌不足,以为他们射的是无头火箭,就认为他们没箭了,现在好了吧,被自己的箭给射死了马!”
“你们急功近利,怕小皇帝跑了,非得冲锋,造成的人马死伤惨重,还想把责任推老子头上?”
“老子告诉你们,休想!”
脾气暴躁的副将懒得辩论,怒喝一声,猛然抽出腰刀,指着萧兴国怒骂道:“你特娘想死!”
韩星又倒了杯茶,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
他要看看这些人,在难以承担的损失面前,能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