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本王的父皇。”
赵康略微抱拳在脑袋边上,向天行礼,这是对夏皇尊敬的意思,但也是吸引陆危楼注意力的手段。
看似赵康是把什么都说了,陆危楼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是看了看左右,这才压低了声音:“圣上年纪算算是不小了,大殿下既是皇子,将来势必会继承大统,对老朽来说,大殿下对明教的看法,当然是跟圣上一样重要。”
“那继任大统的,倘若不是本王呢?”
陆危楼如此直白,赵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话题猛地再往前提了一大截。
“嘶……”
本来就忧心忡忡的陆危楼,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是又变了一大截。
他直勾勾的盯着赵康,这一口冷气倒吸下去,陆危楼半晌都没了言语。
今日见到了三个皇子,以陆危楼的眼力,他当然看的出来,赵康三人怕是皇子中最顶尖的存在了。
可这三个人里面,唯一还对明教足够亲善的,就只有赵康一人。
倘若,将来继任大统的不是赵康,而是老四,或者老六的话……
心里只咯噔一下,陆危楼就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了。
以赵隶刚才对明
教的那个态度,他要是继任了大统那还了得,至于老四赵辰,面上是没说什么,但陆危楼看的出来,四皇子对明教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势,想靠赵辰,那是绝对靠不住的。
这样细细以盘算下来,陆危楼想把明教变成大夏国教的伟业,唯一能够靠得住的人,那就只剩下赵康一个了。
然而,这一番寻思下来之后,陆危楼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朝中的争斗,尤其是太子之争,一个掺和不好,不知道就要搭进去多少代价,即便陆危楼心里有各宏大的理想,但这也架不住掂量后果之后的冷静。
“大殿下说笑了,朝中的事,自是朝廷说了算。”
“陆某虽是明教教主,但于朝廷来说,陆某不过是一升斗小民,实在是力有不逮,帮不上大殿下的忙。”微微叹了口气,陆危楼此时已经是打定了心思,要急流勇退了。
陆危楼这样的反应,当然也是在赵康的意料之中。
稍微几句话,就能让一个老狐狸神棍去帮他卖命,这是不可能的,赵康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分析利弊,然后徐徐图之。
“说来惭愧,本王这回被陷害,父皇给本王指定了一个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本来本王
活着,一切还犹未可知,现在本王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都两说,哪里还顾得上朝中的争斗。”赵康又是把话说了一半,看似是给陆危楼交了底儿,但实际上关键的地方,赵康却是很刻意的避开了,等于是什么都没说。
即便如此闪烁其词,赵康也是一下就吊住了陆危楼的胃口。
明知道可能上套,但在代价和理想之间掂量了一会儿之后,陆危楼还是壮着胆子问赵康:“大殿下的身份,谁还敢陷害您?实不相瞒,老朽观殿下是个好人,又是与我教有缘,倘若是老朽力所能及之处,又不涉及朝廷的事儿,老朽还是愿意帮殿下一点小忙的。”
赵康听了这句话之后,当即便笑了起来。
陆危楼这个老狐狸,掺和朝廷太子之争的本事没有,但间接在这里面出点力,搅混水的胆子却是有的。不但有,而且还很大!
“陷害本王的那位,陆教主方才不是见过了吗?”
“老实说,本王这次出使辽国,我恐有人会对我暗中下手,所以想向陆教主借一下教中圣女和高手,以护我周全。倘若本王这次能活着回来,本王也必定会感念旧情,对教主投桃报李。”稍微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赵康
就当着陆危楼的面,开始画大饼了。
本以为陆危楼会瞬间上当,然而陆危楼的反应,却是出乎于赵康的意料之外。
“大殿下要如何投桃报李?咱们都是明白人,大殿下跟老朽说这些,想来是没把老朽当外人,老朽心里有话,那也就对大殿下直说了。”心里算计一番,陆危楼就开始寻根问底。
单单画大饼是不行的,赵康这回既然是求到了明教的头上,陆危楼当然是要问赵康一个准信。
他明教能帮赵康到什么地步,就要看赵康能对明教下多大的资本了。
“投桃报李,本王当然是认真地,难道,陆教主怀疑本王的诚心不成吗?”心里明白陆危楼的意思,但赵康身为后世人,他是很清楚国教的危害。
让民众有信仰,不算是什么坏事,但放任一家独大,甚至获得朝廷的钦点,成为唯一的正统,那就很可能让宗教去影响到朝廷的根本利益。
后世所谓黑暗的中世纪,还有赵康记忆犹新的,让后世人都谈虎色变的极端组织,背后各个都是有极端膨胀的宗教在搅动风雨。
虽然现在的明教看着还不算跳脱,但赵康是见过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