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诸位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对付大哥的事儿,本王就交给十三娘来做了。”赵隶张望了一下席间的所有人,那眼神中分明是藏着几分傲然和得意。
满脸愤愤和忌惮的长孙无忌一声冷哼,就将头别了过去,不再多看赵隶那边一眼。
四皇子赵辰则是用复杂的眼神在赵隶和春十三娘之间逡巡张望,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算计什么。
两个最是位高权重的人都没有明确提出反对,剩下列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响应,尤其是军方来的一些本就亲近赵隶的,更是不吝马屁,当众就对着赵隶一番吹捧:
“六王爷帐下能有如此奇人异事,要对付区区赵康,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都说那赵康如何厉害,还不是我们家六王爷故意藏拙吗?王爷一旦认真起来,哪还有他赵康的机会?”
“有春十三娘这种世外高人亲自出手,想必那赵康定是死亡葬身之地!”
“不错,我等都没有异议,一定全力赞成六王爷的明智之选!”
……
表态的人越来越多,赵辰和赵宁就算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将此事应下。
若非赵康目前还是
他们迫在眉睫的麻烦,赵宁和赵辰这两人就断无一点坐在席间的可能,可想而知,这次对付赵康,事成之后,各怀鬼胎的三方人马就会立刻分崩离析。
赵隶的府邸,宴席还在继续。
赵康的王府中,夜色中却是一片平和与安宁。
从宫里回来之后,赵康吃了些膳食便早早的睡下了。
直到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赵康才让春杏伺候着起床,洗了漱。
虽然赵康从昨晚回来之后,就不曾有过多的言语,但朝中发生的那些关于赵康的事情,已经依稀在窸窸窣窣的议论中传开。
整个京城,上到王宫贵胄,下到贩夫走卒,人们津津乐道的都是赵康即将出使辽国的事儿。
这样的消息还在不断的发酵当中,包括赵康王府中的下人,都从这些小道消息当中,得知了赵康目前面临的险境。
“王爷?”
给赵康奉上一盏热茶,春杏犹豫了一下,却并未告退。
手中捏着茶盏,赵康一抬眼就瞧见脸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春杏。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来福,还有李元芳,赵康身边亲近的奴才,全都到了赵康面前跪着。
瞄了瞄三人几乎一模一样满是担忧的颜色
,赵康眉头一皱,就已然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心中一笑,赵康感动的同时,面上却故作平静的问道:“怎么,一大早的,府上没事,都凑本王面前干什么来了?”
“春杏,你有话就说,不用对着本王支支吾吾。”
“王爷!”春杏被说的哆嗦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冲着赵康问道:“从昨晚上开始,坊间都在传王爷您即将出使辽国,奴婢斗胆问王爷,这事儿是真的吗?”
春杏的话音还不落,来福和李元芳就跟着春杏一起给赵康磕头。
虽然这般对着主子逼问是非常失礼,甚至逾越的事儿,但三人与赵康相处已久,事急从权,担心赵康的安全,他们也顾不得这些礼数。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本王不就是代父皇走一趟辽国嘛,怎么看你们的眼神,一个个像是本王要死了一样?”抿了口茶水,赵康还不咸不淡的开了句玩笑。
赵康说的无比轻松,但李元芳他们一听之后,就觉得整个王府的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哪怕是最骁勇,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元芳,那一张脸都是陡然变得惨白,没了半分血色。
“王爷啊!”
“吐
蕃已经跟辽国联合,要对我大夏用兵,这个时候您去出使,只怕是十死无生啊!”
“奴才斗胆恳求王爷,您一定要设法让陛下收回成命,否则……”
话说了一半,来福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春杏更是早就眼睛肿肿的,哭成了一个泪人。
哪怕是他们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奴才,以他们的视角都完全看的出来,赵康这回出使的任务难比登天,可以说就是十死无生。
给赵康磕了一个头之后,李元芳也颤声劝赵康道:“王爷,这辽国绝对去不得,不说这一路有多少危险,辽国的大汉对您态度如何。卑职说句逾越的话,就您那几个兄弟,恐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王爷您顺利抵达辽国啊!王爷您定要三思,这件差事,绝对是碰不得的!”
话音刚落,李元芳便跪在地上不动弹,等着赵康给他发落。
即便是明知道这样说话可能会触怒赵康,但李元芳依旧说的义无反顾,哪怕赵康发怒将他处死,李元芳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怨言。
他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