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夜行衣下,扎西衮稍微一个沉吟,便皱眉与赵隶道:“此人,若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们也得小心以防万一,免得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不是说,那疫病无药可解吗?难道,你是在跟本王说谎?”还在冷笑的赵隶,听着扎西衮的话茬,便不由得心中一凌。
奈何赵隶学识有限,他不懂医术,更没看过一本医书,治病救人这种事,赵隶是一点儿都不懂。作为一个纯粹的外行人,他只能靠着臆测判断。
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局面,每每都让赵隶有一种他正在被扎西衮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若非赵康那边实在逼得太紧,赵隶也绝对不会走此下策。
看着赵隶一惊一乍,扎西衮只冷声一笑,淡然回道:
“当然不是我在说谎,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你们大夏不是有句俗话吗?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吐蕃人也有类似的宿命一说,那人若是你命中注定的灾星,你得尽快降服他才是啊……”
扎西衮说话间,贴近赵隶的耳朵,一番西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翌日,劳累了一晚上的赵康刚刚爬上床准备休息一会儿
。
不等赵康睡着,一封圣旨便从天而降!
皇帝亲自带的口谕,让赵康即刻进宫听旨,不容懈怠!
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赵康急忙忙套上蟒袍,顶着一对黑眼圈,就丝毫不敢耽搁的赶去上朝。
赵康到的时候,诺大的一片朝堂非常安静。
随着赵康缓步进来,那些大臣们对赵康纷纷是侧目而视,脸色不善。
嗅到一丝不好的味道,赵康心里也是不由咯噔一下。
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赵康匆匆一拜,与夏皇见礼: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
“够了!有你们这帮不成器的东西,天天变着法子让朕恼火,朕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两说,朕还当什么万岁!”龙椅上的夏皇一声怒斥。
随即,便是一打乱七八糟的折子,直对着赵康的脑袋砸了过来。
夏皇如此震怒,赵康哪敢躲闪?
一下子,赵康身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折子,跟缠了一身绷带似的,无比狼狈。
龙椅上的夏皇一副懒得多说的模样。
赵康也明白夏皇的意思,只把挂在脑门上的一份折子拿下来,随便扫了两眼。
没看几下,赵康便恼怒的将折子丢在了一旁。
再看
夏皇劈头盖脸砸过来的那些玩意,几乎全都是一模一样,弹劾赵康的论调。
“前几日,你答应朕去江南镇压疫患。”
“朕也是当日下旨,着你尽快离京。你呢?这都多少天了,还赖在京城不走?”
“这样弹劾你的折子,朕每天都能收到几十甚至上百份,今日若不对你严惩,你让朕怎么去面对文武百官!”
夏皇指着赵康的鼻子一通怒斥,看似气得不轻,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除了用折子砸了赵康一顿之外,夏皇根本没有任何要收拾赵康的实际动作,这种事,也就只是在朝堂上面做做样子而已。
江南疫患如此严重,当时就只有赵康一个人敢站出来,承担重任。
夏皇当然分得清,赵康和弹劾赵康的那帮人,到底是谁才别有用心。
只是弹劾赵康的人实在太多,夏皇有些顶不住压力,这才不得已将赵康叫到朝堂上训斥,以平众怒。
跪在地上的赵康,当然是一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
夏皇骂了两句,果然就摆摆手,先让赵康起来了:“去一边站着,别碍了朕的眼,真是……看到你朕就来气!”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臣也请奏!”
“俺也一样!”
赵康刚刚退下,立刻就有朝中大员出动,外戚,军方的人,也跟着一起动作。
本就有些愠怒的夏皇,顿时脸色几分难看。
不用说,此事站出来的这些人,都是要弹劾赵康的。
表面上这帮人一副为国为民,大公无私,实际上他们都是各为其主,帮着他们支持的各位皇子,借机打压赵康罢了。
疫患,甚至百姓的性命,这些都只是弹劾赵康的借口而已。
“臣要弹劾大皇子赵康!”
“陛下下旨在先,大皇子屡屡赖在京城不走,这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江南的百姓深陷水火,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疫病而死,身但重任的大皇子本该以身作则,为民请命,他却贪生怕死,迟迟不肯动身,如此作为,让百姓寒心,更是让朝廷颜面尽失,此等作为,比那谋财害命的强盗更加残忍!”
“如此国贼,陛下今日若不严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