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已经显示出足够的诚意,不知,大夏皇帝意下如何?”
扎西衮这一番说辞,明显是早就编排好了的。
吐蕃王子一问之下,整个朝堂的大臣们,全都是面面相觑,各自都能看见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复杂。
换土,联姻,这些都不是小事。
吐蕃人只派一个王子来京城和谈,扎西衮的身份是明显不够分量。
朝中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不绝,群臣各有意见。
若非扎西衮还在朝堂之上,这些人恐怕是早就吵得不可开交了。
朝臣们各执一词,就连一开始兴致盎然的夏皇,此刻也难免有些举棋不定。
倘若吐蕃的所谓和谈是真的,那自然一切都好。
可这一切,要都是吐蕃人的阴谋的话,那大夏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夏皇倘若拍板这次和谈,那他就不是永载史册,开疆拓土的雄主,而是丧权辱国,整个民族的罪人!
“吐蕃王子,你先回
去休息吧。”
“两朝议和,此事非同小可。等朕与朝中大臣商议之后,自会给你回复。”
夏皇一挥手,先把扎西衮给打发走了。
吐蕃王子离开,朝中大臣们的明争暗斗,各执一词,立刻就浮出水面了!
好些人即便是小声争执,可双方都是面红耳赤,剑拔弩张。
“诸位爱卿,觉得此事如何啊?”
拿不定主意的夏皇微微咳嗽,主动问了一句。
首先跪下进言的,就是三皇子为首的一干外戚。
国公刘三思首先义正词严的说话:
“陛下,听老臣一句,此事万万不可!”
“吐蕃对我大夏拱手称臣,那合该是他们与陛下献上土地才对,哪有换土一说?”
“老臣怀疑,那吐蕃王室,必是居心叵测!”
刘三思身后,与外戚和三皇子有利益相关之人,立刻就跟着跪倒了一大片。
外戚之后,就是四皇子赵辰为首的一干文臣。
枢密使张克智,都御史范文山等人相继出言情愿。
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都是一力主战吐蕃人别有用心,让夏皇绝不能接受吐蕃人的求和。
一看到这些人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大片,夏皇心中的抑郁就不打一处来。
夏皇虽有立太子的念想,可他毕竟还没有到那彻底年老昏聩的岁数。
现在这个时候,一帮大臣就急匆匆的站队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又将夏皇这个皇帝置于何地!
正因为知道这帮衣冠楚楚的大臣背后站得都是谁,夏皇的脸色紧绷,并未有任何采纳他们意见的意思。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出手了,赵隶一边的军方当然不肯看着赵宁,赵辰一方做大。
柱国大将军贺勇年一声冷哼,上前单膝跪倒在地,冷眼一瞥那些文臣便大声喝骂:
“我看你们才是居心叵测!”
“食君之禄,不思为君分忧。”
“吐蕃纳降,我大夏开疆拓土在即
,正是儿郎建功立业的时候。”
柱国大将军之后,军方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大片。
夏皇看着这些跪下的人,心里面却清楚的如同明镜一般。
他现在还没老呢,朝中大臣们却选择无视他这个夏皇的威严,各结一群朋党,助长夺嫡之风!
有这些不安定野心勃勃的家伙在先,夏皇再看一眼站在角落,垂拱不言的赵康,瞬间就觉得顺眼了不少。
现而今,势大的几个皇子当中,也只有赵康一直独善其身,没有属于他的朋党。
赵康这么安安分分,自然让夏皇觉得安逸。
可话说回来,一国储君若无笼络群臣的本事,又有何资格去做这个太子?
夏皇默默然一番算计,心里的感觉更添几分难言的苦涩。
“父皇,广元虽不是什么富饶之地,可吐蕃用以换土的羊同却是一片真正的穷山恶水。”
“再说,那广元深处吐蕃腹地,朝廷即便派兵过去,吐蕃人也
能四下合围,至那时,我军孤立无援,必败无疑。一块守不住,又没有多少价值的土地要来何用?”
“广元郡中还有剑门关,若不是这天险阻隔,吐蕃骑兵进了中原便是长驱直入,大夏若这般将广元郡让出去,岂不是把我朝的软肋交于蛮夷?”
“儿臣恳请父皇一定三思,不要中了蛮人的圈套啊!”
赵辰也不傻,三言两语,就给夏皇洞悉利害。
赵康却在一边捏着鼻子,依旧是不言不语。
倘若没有群臣施压,赵辰这番话还心许能说得动夏皇。
可现在,夏皇已经看到了他们这些皇子的意图。
“父皇,四哥所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