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云老爷下意识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并且越想越气。
好你个云希瑶,自己庶妹不管,给人家主家小姐陪跑去了。那主家小姐优秀也是主家的,你一个旁支的凑什么热闹?
云老爷咳嗽两声:“你做什么了,为什么希兰会觉得是你害得她当众出丑?”
云希瑶淡淡看过去:“这你得问她。”说完她抬眸看向云希兰:“我也希望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也希望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我……”云希兰支支吾吾起来,她喃喃着踱了几步,然后坐回床上。
二姨母也问她:“希兰,你说,不怕啊,这么多人在这里。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
呵呵。
云若浅差点翻个白眼,演呗,要演一块演。她换上一副担忧关心的样子,咬着手:“三伯伯,我听说这次评比好像有人的药草被换了。”
“换了?”云老爷面色凝重。
他多多少少知道炼药的药草有多重要,药草比例质量,都决定着最后的成品。
而换了药草,造成的结果就是丹药不可能炼成,甚至还会危及炼药者。
往小了说,这是想害别人评比失败。
往大了说,这就是处心积虑地要害死人!
他抬头瞅了眼云希瑶,立马对云希兰说:“希兰,你觉得是谁换了你的药草?”
云希兰此时愣愣的,她丝毫没有想到云若浅会知道这件事情,再加上云若浅这次的炼丹非常完美。难道她已经知道谁动手脚了?
她不安踌躇着,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云若浅没有证据,她就算知道有人定手脚,也不知道是谁。
于是云希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静静地说:“云希瑶,是云希瑶,我的大姐姐。”
她抬起头,眼里是不甘和忿忿:“我亲眼看到她拿给小厮一块玉镯,朱竹可以作证。”
那块玉镯确实给出去了,不过不是炼药会的小厮,而是先前路边撞到人的“老乞丐”。也就是禁童?欸,云若浅突然发现她很久都没有想起禁童,好像完全忘了这个人一样。
她思考思考,决定找时间过去一趟,她现在有钱了,得把那一万金币还了去,然后顺带去看看小孩和丁老头。
现在云希兰比较重要,云若浅继续听她瞎掰。
“我没有想到希瑶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二姨母在她旁边轻拍,下令:“让朱竹上来。”
朱竹是云希兰的丫鬟。
很快人就上来了,先看了云希瑶一眼,然后噗通跪了下去,语气愤慨地“讲述”了整场过程。
此时云老爷和二姨母看向云希瑶的眼神已经变了,不过原来也没多好,也不差这一点。
“等等哈,你们说希瑶姐给了小厮玉镯?”云若浅重复道。
“是。”朱竹跪在地上,她一脸无奈:“如果若浅小姐想护着希瑶小姐,我们自然不敢追究这件事了……”
“可是我在希瑶姐旁边欸,她做了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云若浅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
“你在包庇她。”云希兰肯定道,然后换上不屑的眼神:“你们互有所图,不然怎么会总待一起。”
云若浅快笑了。
没想到云希瑶也转头看向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味显然是:她说得有点道理,你怎么总跟我待在一起?
云若浅:……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希兰,你个挑拨关系的,这嘴开个头就管不住了是吧?
云若浅叹气:“希兰妹妹,你不要猜忌我和希瑶姐的关系。”
云希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连之前的白莲花人设都不装了。也许是在慕容复和炼药会面前丢足了脸,她撕开了乖乖女面纱。
“希兰妹妹还记得换了什么药草吗?”云若浅挑眉问道。
药草就是云希瑶动的手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下便道:“柳杏核,谁不知道大姐姐院里就是这种树,她就爱捣鼓这些。”
云老爷咳嗽两声。
云若浅笑了笑,摆出天真无邪的样子继续问:“可是刚才希兰妹妹说是看到希瑶姐给小厮玉镯,怎么,你还听到他们的‘密谋’了?”
“是……不,不对。”云希兰被问住了,她支支吾吾一会,很快道:“对,我路过……路过的时候听到的。”
“路过?”云若浅咂舌:“可是按你的说法,希瑶姐是很小心的,怎么可能有个人‘路过’还注意不到,继续‘密谋’呢?”
“我……”云希兰想了想,干脆说:“我怎么知道,我路过的时候,她可能没注意到吧。”
“那真是奇了。”云若浅笑着:“刚才这位丫鬟说她和你远远看着希瑶姐把玉镯给了小厮,这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你们是怎么走过去的?还是你一个人过去,丫鬟没跟着?”
云希兰已经有些混乱了,云若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慌道:“我和朱竹一起……不,我们分开的……”
云若浅笑而不语。
云希瑶则是静静看着,她余光瞄向云若浅,嘴角扬了扬。
果然还是孩子,喜欢摆出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