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年朝房间里面看去，看到顾云瑶身上竟然绑着麻绳，，额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突然心里一紧，顾天擎的眉头也高高蹙起：“这是怎么回事。”
顾天擎犀利的目光射向陆慎行。
“你别怪慎行，是我的意思。”傅清流解释，“昨天半夜，云瑶把慎行给咬伤了，闹得很厉害，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最后一头撞在墙壁上，我怕她醒来继续闹，所以我只能让人这么做。”
傅清流摇了摇头，也是疲惫异常。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
“我不放心，我在这里陪着她。”
“那你先吃点东西，喝点热粥。”戚锦年也对陆慎行说，“陆老师，你也喝点儿。”
陆慎行摇头。
傅清流道：“慎行，你喝点粥，然后回去洗个澡吧，你这个样子在这里，对云瑶也没什么帮助。”
好不容易劝说了陆慎行回去，不知道顾云瑶什么时候会醒，所以傅清流趁机问道：“天擎，你告诉我，流产之前，云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单纯的孩子没了，她绝不会这么崩溃的，你说，是不是……”
女人天生的直觉，马上母亲特有的敏感，还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让傅清流隐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敢轻易下结论，更加害怕下这样的结论，这是她的女儿啊，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出这样的事情呢。
“天擎……”顾天擎站的笔直，目光深邃而冷厉。
这件事情，他只想让它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可是面对傅清流的询问，他没有办法撒谎。
知子莫若母。
傅清流的身体狠狠打了个趔趄，直接朝地上摔去。
顾天擎及时伸手扶住了她：“怎么样，没事吧。”
“天擎，这是……真的？云瑶……她……”傅清流的指甲掐入顾天擎的胳膊里。
“那些人我已经处理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起。”
傅清流的面容，紧跟着又是一沉：“那些人？你的意思是云瑶……”
“妈！”顾天擎的语气低沉有力，“不要再问了，知道越多，你只会越难过。”
“畜生啊，那些畜生——”
戚锦年站在病房门口，她是出来通知顾天擎，顾云瑶醒了，却意外听到这样的消息，尽管他们的对话里没有任何具体的信息，可是作为女人，戚锦年也懂了。
顾云瑶，被人给……还因此失去了孩子。难怪她会如此的崩溃，接受不了。
顾天擎回头看到了她，她急忙指了指病房里面：“那个，云瑶醒了……”
顾天擎一个健步冲过来，傅清流也跑了过来，但是病房里面的情形，又是那么出人意料。
每次醒来都要大吵大闹的顾云瑶，此刻，却像个安静的木偶躺在哪里，她是醒了，眼睛睁开了，可是其他的感官，好像都闭塞了。
戚锦年有些担心道：“我可以先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吗？”
“解开，解开。”
傅清流找到绳索，给顾云瑶松了绑。然而顾云瑶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天擎，这……”傅清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之前与现在的反差，让人接受不了。
顾天擎不语，戚锦年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却发现她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傅清流则在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云瑶，云瑶，我是妈咪，你快看看妈咪啊，我的宝贝女儿，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可是顾云瑶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天擎，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这是重大创伤后遗症，”戚锦年面色严肃的开口，“从心理学的角度简单说来，就是因为她伤心过度，关闭了一切的感知，她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她的内心世界，已经彻底的封闭了，她甚至听不到你们在说话，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有反应的。”
“那……该怎么办……”傅清流慌乱的问。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她不能打开自己的内心世界，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锦年，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傅清流希冀的看着戚锦年。
戚锦年对傅清流说：“妈，你先别着急，咱们还是先找医生过来看看怎么样吧。”
医生很快被找来，替顾云瑶做了检查，说了一大堆非常专业的名词，但是简单说来，就是戚锦年的那种说法，她封闭了自己。
傅清流眼泪掉的更凶：“会哭会闹证明还会发泄情绪，现在这样，可怎么办才好。”
没多久，陆苍柏和蒋敏华都来了，老太太和傅仲谦，也来了。至于傅晨光和傅仲庭，远在军区，暂时没有通知。
偌大的病房里，站满了人。
面对床上抱着枕头不放单薄瘦弱的女孩，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