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对于小岭底据点的攻击一开始是非常顺利的,日均引以为傲的碉堡对于105毫米榴弹炮来说只能算是厚一些的牛皮纸,在四门榴弹炮的轮流轰击下,两侧的碉堡先后被敲掉,769团的战士们很轻易的便将两座碉堡占领了,但是在攻击最中间,同时也是最大的那座碉堡时却发生了意外。
最中间那座碉堡位于半山腰的中间,两侧都有山体延伸出来,犹如两条手臂牢牢的将碉堡护在中间,而炮连的火炮位置正好位于射击死角,炮弹无法击中。
这个碉堡共有两层,射击孔多达十多个,火力极其凶猛,769团的战士一连攻了好几次都被打了回来,不仅没有丝毫战果,反而伤亡了数十人。
“哒哒哒……”
正中间的碉堡,上下两层的射击孔里,两挺九二式重机枪正一左一右的朝着外面倾吐着火舌,密集的火力将进攻的十多名八路军战士压制在一个土坡下面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名八路军战士抱着十斤重的炸药包趴在土坡后面,偷偷的探出了头看了一下,心里默默的数着重机枪子点射的数量。
突然,第一层左边的机枪火力突然停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挺机枪的供弹板上的子弹打完了,这名八路军战士无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听到对方机枪停止射击后,立即毫不迟疑从山坡上窜了出去,一个健步朝着右侧一块大土坡跑了过去。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就跑出了几乎二十米的距离,只是这个时候九二式重机枪也已经换弹完毕,泼水死似的子弹又扫了过来,这名战士还没跑到对面的土坡就被子弹击中。
被子弹击中的战士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看到这名战士栽倒再低,碉堡里的日军依旧没有停止射击,而是继续朝着这名士兵扫射,很快战士手中的炸药包就被好几枚子弹击中,这个装满了黑色炸药的炸药包顿时轰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声掀起了一股巨大的尘烟,那名战士的尸体也被炸得尸骨无存。
“混蛋!”
769团团长许大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怒之下就要带着敢死队亲自上,他拿来了一个炸药包,就要亲自带队冲锋。
却把参谋长吓了一跳,劝了好久都没能打消他的念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背上了炸药包。
眼看着许大树就要亲自带队炸碉堡,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许大树,你想干什么?”
原本死活不听劝的许大树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就是一僵,缓缓转过身子,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旅……旅长,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亲自上去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王旅长亲自来到了前线。
看着已经将炸药背上的许大树,王旅长冷笑道:“许大树,是不是我不来,你现在已经亲自上去了?”
“不是……旅长,我这不是试试这炸药包的看看结不结实嘛。”看到旅长的到来,原本还一脸狰狞的许大树犹如看到了猫的老鼠,陪着笑脸赶紧将背后的炸药包卸了下来。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已经是团长了,不是当初在反围剿时的排长了!怎么着……还想当一回敢死队张?”
王旅长的吐沫星子已经喷到了许大树的脸上,只是许大树连擦拭都不敢,只是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现在马上停止攻击,召开营以上临时会议,重新研究一下攻击方案,对了……记得派人把炮连的王连长也请来。”
许大树不解道:“旅长,咱们开会干嘛把炮连的连长也叫来,难不成他们还能让大炮上刺刀不成?”
“放屁……没有人家你们团能这么快就拿下两侧两个碉堡?”王旅长怒了,“按照你们这个打法,打到天亮你们能拿下一个碉堡就该谢天谢地了。”
被王旅长骂得狗血淋头的许大树灰溜溜的下去亲自传达命令,很快包括三个步兵营长、一个特务营长和炮连连长在内的人很快赶到了距离碉堡不到五百米的一个背坡后开了一个临时作战会议。
王旅长首先发言:“同志们,就在刚才,我们团在莲台民团兄弟的帮助下不到半个小时就拿下了鬼子两侧的碉堡,可是由于中间的碉堡建造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我们的炮火打不着。
为了拿下这个碉堡,我们已经牺牲了几十名同志,现在大家商量一下,最后这个碉堡要怎么拿下来?许大树,你是团长你先说说。”
许大树皱了皱眉头,随手在在地上画出了一副简单的地形图,“大家看,鬼子的碉堡位于山体中间,它的前面是一道三十多米长的山坡,从碉堡道山下只有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阶梯,想要冒着鬼子机枪的扫射顺着这条阶梯冲上去,即便是用尸体将那片山坡填满也绝无可能冲到碉堡跟前。”
众人沉默了,许大树的话当然当然是正确的,别看那条坡道只有三十多米长,但想要沿着阶梯冲到碉堡跟前至少需要半分钟。
这半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日均的机枪手把来人打死十次了。
“还有一个问题。”一名营长补充道:“就算是我们能侥幸冲到碉堡下面,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鬼子的碉堡基座足有好两米多高,炸药包根本无法从射击孔里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