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成连忙打圆场,“人有走眼、马有失蹄,矿上每天采出那么多料子,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小矿主发现之后,没有送到标厂,就已经很能说明矿上的态度。”
熊才就坡下驴,附和了几句。
他发话了,骆八九自然见好就收。
前面要不是熊才的表情给他顶撞貌让的底气,他也不会不管不顾发作。
有些人一味惯着捧着未必是好事。
就比如这貌让。
骆八九绵里藏针的一番话说出来,虽然让他面上难堪,先前不可一世的气焰倒是消散了不少。
熊才丢给骆八九一个眼神,骆八九这才正经打量起眼前的料子来。
百山桥这个场口,抛开水沫共生这一缺点,优势也是很明显的。
矿脉靠近木那,料子的表现跟木那之间有几分相似之处。
皮壳相对偏厚,可赌内化。
越厚实的皮壳,里面内化的概率也就越大。
一旦赌成,种水上升一两个等级并不难。
眼前这块料子皮壳呈白红夹杂的双色。
骆八九上手,明显能感觉到其中一边的重量偏轻,水沫十有八九就着落在这部分。
他忙将目光转向另外一边。
极具分量的压手感,砂质皮壳上面的翻砂虽然细腻,但覆手划过,有明显剌手的触感。
沙砾紧实,抠之不掉。
在骆八九的认识当中,算得上一块实打实的好料子。
局部有松花表现,但压灯上去,什么表现都看不出来。
皮壳太厚,想要借助灯光的穿透来进一步判断里面,很难。
貌让还拿捏着最后一口心气儿,死死盯着骆八九,“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有多神呢。看出什么来了吗?”
骆八九随后露出一个在他看来无比诡异的笑容后,张口朝料子皮壳上吐出一口口水。
虽然这种事貌让在矿场上也没少干。
但这会儿看着别人当着自己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同样的事,仍免不了一脸无语。
相当无语。
这人真……不讲究。
但就是这份不讲究又不端着的泼皮德行,却又莫名有些合他胃口。
要知道,他们矿业公司在矿区的规模算得上末流中的末流。
总有年纪相差不大的矿主亲眷们,免不了在矿区碰上。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能装13,貌让在他们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也就在跟更下游的环节打交道的时候,貌让才能感觉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快乐。
诸如者成之流。
陪着小心、揣测他喜好,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突然冒出来个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把他自己当回事的骆八九,还真是一朵别致的奇葩。
酸中带甜,糯冰种的概率极大。
在有色必进这方面,百山桥也跟木那特性接近。
种水虽然心里有了底,骆八九却拿捏不准松花对应的里面,是飘花还是底色。
貌让见骆八九的表情,像是在回味什么美味一般,忍不住催促,“看出什么来了?”
骆八九心一横,“糯冰种打底。有没有底色尚不能确定。”
他含糊地说道。
这话一出,貌让脸上玩味十足,“糯冰种?你现在就敢说它是糯冰种?”
其中一名跟班也跟着笑起来,“骆老板好大的口气。我们小矿主从小在矿场扔着石头长大,也只能断定里面是飘花。对种水都不敢百分百下定论。你就看了这么几眼,就敢说糯冰种,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会儿没办法解石,糊弄我们玩呢?”
貌让没帮腔也没制止,显然跟着人持相同的看法。
骆八九:“验证的方法有很多。谁说没有机器就不能解石头?把水沫子那端敲掉。有了断口,凭你们的经验断种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跟班收声了。
料子再小,也是矿场资产,他可没那个权限说砸就砸。
但貌让可不在乎。
矿场上至矿洞下至废料,都早晚是他的。
别说一块水沫共生的料子,就是再多来几块,能全了他此刻的好奇,那也是它们的福气。
“砸!我倒是要看看,如果里面的种水跟这位骆老板所言如果不一致,该如何收场。”
者成连忙打圆场,“小矿主,出门在外求的是财。真没必要为了一时乐子这么祸害料子……”
貌让却完全不领情,“者总放心,我们矿业公司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公司,却也从不差料子。花钱听个响,这料子也算没白见天日一回。”
熊才似乎也准备说点什么,骆八九将他拉住,“熊哥,这料子水沫共生的情况集中在一个端头。小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