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骆八九还没等想明白,那边丹利就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叠钞票。
“夯哥,先还你上次给我的一万块,”丹利看上去充满了成就感,“夯哥,给阿妈治病的费用,等我后面慢慢还你。”
可能是见骆八九一脸错愕,丹利解释道:“加上刚才那一局,堂堂正正赢回来的!”
骆八九叹了口气。
昨晚的局他不了解,或许没有发言权。
但就刚才那场赌局,要不是侯子从中强行参与了一把,丹利没有多大的赢面。
丹利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也跟他大哥刀瑞一样不愿轻易欠下人情债。
这是好品质。
但骆八九觉得还是应该给兴致勃勃地丹利兜头泼盆凉水清醒清醒。
面对骆八九的苦口婆心,丹利却表现得很不服气,“夯哥,都已经有老板赏识我了。去赌石场子也是为了拓展人脉。我能找份工作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骆八九对于丹利的固执莫名有些烦躁。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必须按我的意思来,没得商量!”
温情的画面瞬间降到了冰点。
丹利立刻不吱声了。
骆八九知道他没听进去,但赌石场子那种地方能有几个好人?
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不靠谱。
后来的骆八九曾无数次回忆起这个夜晚。
设想如果这时候的自己,能拿出足够的耐心跟丹利推心置腹好好聊一聊。
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也说不定。
但人生注定没有后悔药。
这会儿的骆八九被丹利的拧巴闹得心烦,强行打断了他的美好想象。
心有隔阂的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骆八九去神仙刀取出摊的货物时,那块飘花的木那已经被加工成了镯环。
五片片料成功取出五条手镯。
货头一片取了石秋指明要的六零大圈口。
其余四条都是五七、五八这样的热门圈口。
熊才说的没错。
镯环上面的飘花没有太多留白。
基本一整条手镯上都飘满了翠绿色花。
如果没有这些色花,这种高冰种水底的手镯,市场价值最多也就十几、二十万左右。
但有了这些飘花的加持,在没有明显瑕疵的情况下,三十万左右或可一搏。
保险起见,即便镯环还在毛货状态,骆八九还是给石秋发去了照片跟视频。
虽然明知道石秋肯定会因此跟自己压价。
但骆八九不能确保货头的品相符不符合石秋的心理预期。
如果她那边不满意,那么自己毛货转手的速度会比成品要快。
个人有个人的考量。
没想到前脚刚发出去照片,后脚石秋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骆老板,你自己赌石赌回来的料子?”
电话刚一接通,石秋就直奔主题,连句多余的客套都没有。
骆八九心中警铃大作,警惕的说道:“解成明料就是明料的价。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石秋:“瞅你那小气吧啦的样。什么时候差过你钱?这料子解出来多少成品?要是数量不多,我就一手打包全要了。”
面对石秋惯有的金钱魔法,骆八九瞬间妥协。
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谄媚,“石老板,一共五条手镯加若干边角料。您看看是全部打包还是只打包成品部分?”
石秋:“废什么话。给我分别报价!”
毫无相关准备的骆八九瞬间哑火。
知道石秋财大气粗,却也没想到每次都能一手走。
面对骆八九的支支吾吾,石秋带着起床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中午之前给我把价格报过来,过时不候。”
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留下骆八九拿着手机继续凌乱。
千叮咛万嘱咐小杨师傅,等一会儿熊才到店,帮着参谋参谋价格之后,骆八九带上货一溜烟奔去了姐告。
有这段时间在陈露摊位上的历练,骆八九对于成品半成品的定价也有了自己的心得。
对于熊才,如今更多是心理方面的依赖。
今天丹利大概是在跟自己闹情绪,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在蒙头大睡特睡。
骆八九干脆没喊他,自己一个人出了摊。
让他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
今天的事情那么多,哪有多余的精力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木那的飘花料子整明白,中午还要抽空去一趟老头那,将剩下的三万块货款补齐。
虽然对方没说时限,但骆八九也不愿意平白辜负这份信任。
既然手上有钱,就先把这些小账清干净。
骆八九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