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骆八九早上去姐告之前,跟唐青打了个招呼,先去了他店里。
不为别的,当然是因为那几块麻蒙。
放在单间怕不安全,带在身上又不方便。
大清早,唐青打着哈欠站在店门口喝风等骆八九。
似乎生怕自己一个招呼不周,让骆八九拍拍屁股走人。
这严阵以待的态度,跟之前骆八九来时候的待遇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看到骆八九那辆负累如老牛、时刻有下线之虞的电动车出现,唐青忙连走两步迎上去,“骆老板,等那块帕敢基卖了干脆换个代步工具吧。这电动车摩托车都是肉包铁,哪有四轮的安全舒适……”
不在一个生活水平线上的人,意见能有什么参考价值。
如今的唐青有家有业、手上有闲钱,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点什么。
自己跟人家可没有可比性。
所以骆八九笑了笑没接话茬,指挥着丹利将料子麻溜的搬进了唐青店里。
唐青不由竖着大拇指,“骆老板,在不挑剔料子方面,你真是这个。”
这特码马上就是要有好几十万进账的人了,还能看得上这一公斤几十块利润差的,真不多。
骆八九神色不变,管他唐青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这不是正好唐老板这边有这个便利吗?钱实打实拿到手上才是利润。其他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提前亢奋没意义。”
这话一出,立刻端正了唐青的态度。
倒不是对骆八九的出口成章佩服的无地自容,而是他充分意识到接下来的重点。
帕敢基的交易权还掌握在骆八九手上。
只要还没进入交易环节,那么骆八能随时变卦。
这么一来,怎么对得起他筹谋多日的阵容。
想到这里,唐青哪还敢拿捏阴阳骆八九,连忙亲自蹲在地上,开始解麻包。
对骆八九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从温敏处拿到的麻蒙料,比外面市场上每公斤的价格就要便宜上个几十上百,唐青这边又加价回收。
虽然单边看上去没多大油水可捞,但两方面一叠加,好歹也是一百好几十。
别人怎么看,骆八九不知道。
但就他个人情况而言,他很重视这部分利润。
比起那位潦倒的马老板,骆八九明白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还年轻,此时又兼具一个翻身的希望。
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归宿按照眼前的发展势头来看,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跟马老板一样,骆八九心里就跟压着块大石头一样。
不趁着还能赚的时候,多折腾点家底回来,等到人过中年,希望越来越少、无奈越来越多,还能有什么指望。
唐青给料子上完台秤过完重量,以最快的速度跟骆八九结算完。
丹姐给温敏的麻蒙公斤价,比起上次温敏从别处拿来的,一公斤还便宜了五十块。
四舍五入昨晚这按四十八公斤计价的麻蒙,骆八九一倒手赚了九千六。
不过是拉下脸来敢想敢做敢张口问温敏借鸡下蛋,费把子力气就能赚个万把块,有什么不好?
骆八九没含糊,顺手就将唐青转来的料子成本连同六百块心意红包给温敏转了过去。
带上丹利无事一身轻的跨上电动车,准备走人之际,唐青站在门口说道:“骆老板,上午你那边忙完,中午咱们一起吃顿便饭?”
要是可以,他甚至打算今天下午之前贴身盯住骆八九,就怕他放自己鸽子。
骆八九也不是不明白唐青的心理。
局都攒好了,要是自己这个关键当事人跳墙,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专程赶来的老主顾。
换成平常,这样的交易,唐青肯定是要把料子攥在自己手上。
但这次情况特殊。
料子少见吸引人,骆八九又小心驶得万年船。
唐青为了自己能多薅点羊毛,也承担了一定的风险。
都说赌石一朝不慎倾家荡产。可在如今这个社会中,赌人难道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戏码?
一朝走眼,满盘皆输的人,还少吗?
借钱出去,肉包子打狗;担保贷款,人财两失。
现实中随时都在赌,赌眼力、赌人心。
就连陈露,接下来安排自己单独看店,不也是在赌吗?
赌自己的人品能顺利完成这场托付。
为了安唐青的心,骆八九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下来,约定好早市收摊后就来唐青店里碰头。
唐青这才暂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风风火火骑着摩托车带着丹利朝姐告玉城骑过去。
到的时候陈露还没来,两人站在店门口跟看门神兽般一左一右抽起烟来。
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