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陌之坐在别院的石桌前,身旁开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以前这行宫是乾国先皇为一位爱妃所建,整个庭院悠然秀丽,假山、流水、绿树、藤蔓,尤其是院里到处都遍栽的牡丹花,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一应俱全。就是因为这位妃子酷爱牡丹,先皇不惜动用巨大的人力,物力在全国乃至周边各国去求取各品种牡丹。也正因为此妃子如此爱牡丹,先皇一直唤她牡丹美人,后赐号——丹妃。
听说,先帝驾崩后,丹妃心病郁结,突然暴病,随后不久即去世,而她为先帝生育过一个小皇子,在她去世后也不知所去。据说,是被一位游历到此的世外之人带去修行,小皇子新丧父母,带着悲戚之心,为给父母祈福,也就随着而去了。
后来新帝登基,圣上文鸿德见此院别致优雅,因丹妃不喜人扰,所以这座牡丹别院是建在皇宫旁,最清净之处。免人打扰,正适合接待各国重要使人,逐专门作为接待外宾之用。
颜陌之用他那双细长白皙的双手悠然的摆弄着茶具。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在绿树,鲜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俊美而让人不敢逼视。
看来颜陌之今天是心情大好,连沏茶弄水的活儿
都不假宫女之手,而是少有兴致的自己亲力亲为着。
颜陌之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幽影在他身边,一边看着他弄茶,一边向他述说着,于成峰得到请帖后如何欢喜的派人去凉城韩家去接于连音,却被赶了回来。又如何不死心的又第二次去接,结果被韩老太爷又用太师杖打了回来,把于成峰气的火光四冒,肺要炸掉。
颜陌之越听脸上的邪魅笑容越浓重。
“好,就这样,继续盯着吧。”
颜陌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茶具上,滤着茶,头也不抬的说。
幽影看主子一副不冷不热,不急不燥的样子,心里可真是捉摸不透。要说主子对于姑娘不在意,但反涉及于连音的事情主子又是出奇的关心,和他平时“事不关己,决不插手的脾气”那是完全不符的。
要说主子是看中于姑娘的,就应该早早把她弄到身边,毕竟现在乾国的皇帝对他们炎国那还是面子十足的,炎国的七皇子别说是要个普通姑娘,就是向他要个公主,他也是必定会双手送到的。完全没必要这样在旁像看戏一样,还看的津津有味的啊。
这主子的心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幽影口直心快,看了看颜陌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了句:
“殿下,您就不想让于姑娘快些到您身
边吗?您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颜陌之停下手里正摆弄的茶具,抬头看向幽影。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闲啊!如果没事,就去把这园子里所有的花,全部浇一遍水,如果还感觉很轻闲,就再去把茅房擦洗一遍。”
幽影一听,白眼马上就要翻到头顶了,强把眼睛打回原位。
“噢,殿下,才想起来,我还有要事需要去办,您先慢慢喝茶,我就先不陪您了。”
幽影一见形式不好,马上撒丫子,开溜。
颜陌之看着幽影借两条脚远去的样子,邪媚的向上勾了勾他粉嫩的嘴唇,抬起茶碗,轻抿了起来。
幽影成功撤离后,直奔后院,冷不防,身后被人一个熊抱,搂了个结实。
幽影脚尖点地,一个翻身轻跃,跳到了后面那人的身后,手持宝剑直指那人脖颈。
此时,那人也己转过身来,剑尖正抵在咽喉处。
“影妹,你的功夫又有长进,我快治不住你了。”
那人一身黑衣,面色微红,对着幽影的剑尖,也不闪避,面不改色的说。仿佛他面前的根本不是锋利的宝剑,而只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小木棍。
幽影马上收了宝剑,跑上前去,一把将人拉进了旁边的屋内。
“哎呀,哥哥,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敢跑这来撤野。今天要是换作别人,我保证现
在他己经是身首异处了。”
这正是在暗处负责保护七皇子和收集情报的幽暗。
颜陌之从小身中巨毒,随着成长,毒液也越来越重,慢慢开始泌入心脉,上次幸得幽暗舍命取来金线引,暂时压制住了药性。但身旁也一直是危机四伏,一直有人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颜陌之身边只有幽影和幽暗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是绝对信得过的人,其他人就不得不防了。
而此次颜陌之来乾国这行,身旁需要巧舌能言之人,幽影善言伶俐,正合此职。但无奈幽影却是女儿之身,所以为方便行事,幽影只好全程男装打扮。陪颜陌之来到乾城。
由于幽暗不喜言辞,但心思却极细,一直负责统领元帅府的所有死士,负责在暗处保护皇子,和打探机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