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余,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寻思着我下步该做什么,一时间我处于懈怠之中,我感觉从未有过的乏累,就想躺一会儿。
不出多久夫人就能把我仍活着的消息告知林领队,那些营救我的人也会更起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也将大功告成。
眼下我最大的问题是又渴又饿、身上乏力,我真的一步不想走了,因为饿和缺乏营养,我看什么都感觉模糊,我真怕体力不支倒下了。
我告诉自己最好原地不动,保存体力,我每走一步都耗费我身体里剩余不多的能量,我心想反正我已经把我的信息发出去了,不消多时我就能安然获救。
茂密的树枝遮住了投下来的阳光,我感到很凉爽,低头舒缓了几口气息,我还是有点晕感,快速打开包,取出几块花生糖,狼吞虎咽地嚼着,口感是那么好,肚子也不再叫唤了。
山林很空旷,微弱的风刮过,人都觉得不一样的变化,成片的云朵开始密集,由淡变浓,而且要趴在树梢之上。
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天下起了小雨,我所待的地方被树枝遮盖着,一点感觉不到有雨滴落下,但是唰唰的雨声听得一清二楚,分明天确实在下雨了。
同时我感到欣喜的是,我不用再干渴难耐了,下雨了就有水喝,身体不缺水,人就不至于眩晕,盼着雨水落下,急得我不住地仰望树头,过了有半小时的光景,我感到雨点噼噼啪啪砸到我的头上,千万别停,要下就痛痛快快地下一场。
不负所望,眼见着面前的地上被雨水湿透,随着几声震耳的雷声响过,眼珠子大的雨点子铺天盖地倾泻下来,我赶紧穿上防雨服,不然我的衣服很快就能被打透。
这下可好,雨越下越大,我只好低下头防止雨水灌进胸膛,甚至于我连眼睛都睁不开,随着雨持续地下,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加以树林里穿行的风,把我穿在身上防雨服刮得疯狂的抖动,就像有只手在使劲地撕扯。
我急切地伸出双手,做成一个兜状,不到一分钟,就积了一捧,我对准嘴畅快地大口喝着,真解渴,我一连喝了三捧才罢休。
喝过雨水后,突然间感觉眼睛不那么干涩了,嗓子也透亮了许多,身体里升腾起火一样的冲动,告诉自己雨停了还要再向上攀爬,不能坐等。
现实是残酷的,不料雨倾盆而下,整个山林都被雨水洗了一遍,到处湿漉漉,我不敢挪步,地面湿滑,不,洼处变成水坑,就这样,一直下了大半天,天色也变得暗淡,天就要黑了,我该怎么办?
我盘腿坐在石块上,由于坐的时间太长了,我的屁股发麻,实在坚持不住,我挣扎着站起,两条腿抖动不止,险些跌倒,多亏我手快抓住一棵矮树枝,才使我的身体没有失去平衡倒地。
就在这时雨渐渐停了,谢天谢地,如果再下,这一晚上可怎么熬?趁着雨停的空挡,我拿出德国琚片,在附近锯了一些杂生的树枝,又特地掰了松树叉子,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搭了一个床,铺上松树枝,又借着树干挑起一个棚,上面横七竖八放了些松树枝,目的是用来遮雨,万一再下雨,没有遮挡我不成了落汤鸡了。
老天爷还是富有同情心的,雨没有再下,这时天已大黑,除了几只飞舞的萤火虫发出闪烁的光亮,什么也看不到。
我透支的身体扛不住倦乏的侵袭,倒在临时搭建的床上就没了感觉,迷迷糊糊我空憋的肚子叫醒我,微睁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暗黑的一片,我冷不丁意识到我被困在山里。
胡乱摸了一气,冰冷的手触碰到我的包裹,拉开拉锁,伸进手在里面抓来抓去,终于抓到了我意念中想要的东西,一块压缩饼干。
顾不得撕开包装,我迫不及待地填到嘴里,混着包装纸一并咀嚼,再一点一点咽下,好像那样能更扛饿,我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多吃,我还不确定何时能出去。
在困意的驱动下我又睡了过去,全然不在乎会有什么动物攻击我,我没有力气去想那么多,在这种半陡的山坡处不会有动物出没,更不会在夜里出来觅食,早不知躲到哪里避雨了。
迷钝的意识彻底瓦解了,我对个人的安危已经到了无所谓的境地,又困又饿外加惊恐,我变得异常坦然,是福不是祸,认命吧!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我小时候在兄弟姊妹四个中是最不安分的,因为不听话,常常被母亲打,每经历一次挨打,我便更坚强一次,虽然对母亲的教诲不服,也没敢反抗,她毕竟是我的妈妈。
一次我淘气,气坏了我的父亲,一巴掌下去打得我鼻腔流血不止,我也因失血过多而休克,送往医院后我母亲为我输了血,因为她是O型血,后来我才得知我父亲也是O型血,是我母亲考虑到我父亲还要上班,得有个好身体,而自己在家无工作,宁可让自己承受,也不想让父亲的健康受到影响。
通过那件事,我对母亲产生由衷的敬佩,每次母亲有病都是我陪着去医院看病,母亲也特别信任和依赖我,好像有我陪着,她心里就踏实。
如今母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