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猞猁啊,我主动跟它搭话,你和我不一样,你呢,天生生活在荒野,过惯了野外生活,饿了就去觅食,山里空旷、地域辽阔,有许多你可以果腹的东西,我以为你是吃小动物的,像老鼠、松鼠、鸟啊、还有兔子蛇什么的,我不知青海这里还有什么飞禽,能吃的东西数不胜数,你有你的办法去搞吃的,我就不行了,给掉落在大山里,出又出不去,吃的就剩点饼干了,即便饿了,也不敢放开吃,吃没了再弄不到吃的,我就危险了。走吧,等我再抓到兔子蛇什么的,咱俩再分着吃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那只猞猁目视着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眼睛眨一眨,说不清它在想什么。虽然我们把动物称作低级动物,它们也都是有智商的,尽管智商不高,维系它的生存也足够了,在某方面,智商可能还远高于人类。
人在寂寥的时候,哪怕有只苍蝇盘旋在自己周围,也觉得不孤单。我看着那只陪我作伴的猞猁,无形中倍增了无尽的亲切感,从生命对等的角度来讲,我和它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是生物,我们是平等的,尽管不能交流,对视一会儿,心里也舒坦。
我们默默对视着,显然猞猁先挺不住趴下了,我细心地观察那棵粗壮松树根部散落着不少松塔,我起身走过去拿回两颗,掰了掰,露出排列饱满的松籽,抠出一颗放到牙缝间嗑动,咔,咬开了,然后我细细咀嚼着,松香的味道满足了我的味觉,我接着一气嗑开几粒吃了,感觉老天爷的恩赐,虽然不能当饭吃,毕竟可以增加点养分。
贪婪一下激活了我的兴致,我再度过去收集起地上散落的松塔,数了数,起码有十多颗,往我的树窝上扔了几颗,剩下的都藏在树枝空隙处,防止有熊过来叼走。最坏的打算是,有熊出没时,也可以扔给它,以物换平安。
惊喜来的太不可思议,啥时候猞猁趴过的地方来了一只兔子,我有种狂喜难耐的冲动,赶紧从腰间摸出弹弓,迅速做好射击前的准备,咋回事,它怎么那么老实?
我好奇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它依然不动,我用拿着的木棍杵了杵,死的?平白无故来了一只死兔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禁不住用手触摸它的身体,还软乎着,好像还有点余温,是刚死不久的,谁干的,对我那么好,我可是需要它的!
我伸手抓起兔子,拎着转身走回我刚才坐的地方,给兔子剥皮我还是头一回,手里握着匕首,不知从哪儿下刀。既然不想留着兔皮,犯不着考虑会不会损坏皮子的完整性,割下就完事大吉,于是我从兔脖子豁开一个口子,再挑起开到尾部,掐住一头,用刀把肉和皮分离,感觉挺省事的。
约摸半个小时我便把兔子皮剥了下来,爪子和头都割掉不要了,接着开膛取出内脏,并随手扔到兔子出现的地方,心想猞猁还可以吃,各得其所,想不到这只猞猁还知道回报?
我绝对肯定,兔子就是那只猞猁抓了送给我的,也算是平等交换,老鼠和兔子相比,它可能更喜欢吃老鼠,它也一定认为是我帮它打了老鼠,它该还我一只兔子,这样就两不吃亏了,如此说来它应该晓得我是不食老鼠的,才特意弄了兔子作为交换,真是有情有义的动物,猞猁的灵性居然这么高吗?
看到美味,我不是馋了而是真饿了,饿得我肚子都塌下去了,虽然吃了一些野菜,但不禁饿,加之没有油水,这两天饥一顿饱一顿,感觉将军肚都瘪了,当没有吃的填饱肚子,恨不得连树皮都想啃上几口,别磨蹭了,赶紧烤上。
白条兔给树枝串上,在火堆上加了几块干桦树枝,另塞了几根松树叉,火苗子窜了上来,我也顾不得让火多碳化一会儿就烤上了,用手擎着那根木棍,不住地转动,不大功夫,兔肉泛出金黄的色泽,肉香也散发出来,纯正的野味,闻着更是馋出了口水。
为了让肉能快点熟,我用匕首在肉表面划了几道口子,血水淌了出来落在火炭上,吱啦吱啦响,野外生活跟我这个样子没啥区别,什么卫生不卫生,干净不干净,哪有水洗呀,饿不着就行,什么讲究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嘴能有东西吃,就别无他求了。
火堆的火不再有火苗升腾,我又拿了几根新树枝,架起来,再把串在木棍上的兔肉担在离火炭一手掌高的位置烤着,时不时转动一下,以便受热均匀,免得只烤一面给烤焦了。
鼻子闻到兔肉熏烤散发出来的肉香,我似有捡到钱包一样陶醉,随着迷醉的感觉变浓,腹部发出反抗的反应,咕咕噜噜响个不停,我实在忍耐不住诱惑,上嘴咬下一块,又嫩又脆,好好吃啊!可以吃了,动物生的都吃,何况我还烤了这半天,不等了,吃吧!
香味引来了我的老相识——那只猞猁。大口吃肉的愉悦冲昏了我思维,我不加怀疑地认为就是猞猁捕了兔子来孝敬我的,接下来我开始不确定了,我把啃完肉的兔骨抛给它,他却急三火四地吞咬着,真的不像是吃了三只老鼠的样子。
疑虑不再模糊,虽然还忖度不出给我送兔子的始作俑者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猞猁不过是蹭吃的高手,显然它对做熟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