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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卢氏再受气,回容云阁指不定怎么寻她找回来。
江映儿柔笑着婉拒二房的好意。
“姑母的账还没记好,那头不好叫等着,不若理完这些账,晚些媳妇再请郎中看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二房却道,“年节还远,鸡毛蒜皮的事,哪就有身子重要。”说着,不等江映儿拒绝,即刻就招手让郎中过来了。
“二婶婶....”三房夺过江映儿手中的笔,把她按在位置上,“衍哥儿媳妇啊,听你二婶婶的,看看也好啊,你瞧大嫂嫂心急的呢。”
这叫什么事啊,卢氏那脸色能是急吗?分明就是被气的。
郎中听到了传唤已经站上台阶。
江映儿只好把手腕伸出来,也好吧,记了一早上账目,当给手腕偷个闲。
许是几次落空,而今有些倦怠了,江映儿心不在焉想着,一会回去怎么应付卢氏的责备,还有那补汤,喝多了,最近闻见味便想吐。
郎中抚着发白的须。静了几息过后,眉头一展,收回搭腕的手,下两阶朝江映儿弯身道。
“小人恭贺少夫人,您已有一月的身孕了。”
江映儿彻底懵怔,“啊?”
卢氏瞪大了眼睛,旋即松开姜泠月的手,喜笑颜开奔上前,“你...郎中说真的吗?”
姜泠月受了卢氏冷落,觑瞪了江映儿一眼。
郎中道,“千真万确。”卢氏得了元宝似的,双手合十,朝天拜拜又朝地拜拜,“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几乎要乐出眼泪了,下台阶不看,差点摔到。
“快快快,着下人请衍哥儿回来,对了...记得去禀告老祖宗。”
江映儿已经回过神,心头浮上喜悦,如释重负叹出一口气。
有了。
一个月。
都说十月怀胎,再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闻家!
要说脸色最难看的还是三房,本以为能够奚落卢氏一番,笑她天天让人搜寻补药,反而是她讨了没趣。
卢氏扬眉吐气,“三弟妹,借你吉言了,终于啊,也让我抱抱孙子。”
她把三房呛她的话全都给还了回去,“咱们长房添了人,过年热闹喜庆!”
轮到三房翻白眼嘀咕,“不就是有了,瞧把你得瑟的。”
卢氏让郎中再把脉,看看胎儿好不好,需不需要开点安胎药,郎中说胎象平稳,不必吃。
江映儿收回手腕时,见到二房怔在原地,似乎一副不可置信垮了天的样子。
失魂落魄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顺风刮到江映儿耳朵里。
似乎是,“怎么可能...”
江映儿喊问,“二婶婶,您怎么了?是否身上有何处不好?要不让郎中看看?”
二房回神,扯出一抹笑,“没事...你这身上有了,二婶替你和衍哥儿高兴。”
“对...高兴过头了。”
姜泠月收拾好了表情,装着喜悦走到江映儿面前,“泠月恭贺嫂嫂,喜怀身孕。”江映儿笑应,“谢谢。”
随后她又哄卢氏,“泠月也恭贺大夫人,事头有盼了。”卢氏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她的手背,“是是是……”
她心大,没发现姜泠月的异常。
剩下的账也不用江映儿写了,卢氏说水榭冷,喊了一波人护送江映儿回容云阁,账目转到容云阁,让闻老太太手底下的冬春冬红帮忙。
午膳才吃,吆喝着容云阁的仆妇烧汤炖饭,似乎要把江映儿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夜之间喂大下地。
江映儿乐得闲,躺到榻上,盯着握笔握久了音出痕迹的手指发愣。
丹晓抱着新的被褥进来,江映儿推拒,“不要盖了,压着重。”
进门卢氏就让人捂了好几床蚕丝被,再轻的被褥叠厚了,也有重量。
何况里面还烧着炭盆,她额边都发汗了。
“好好好,奴婢放到一边,不压着少夫人。”丹晓捂着嘴偷笑,“奴婢还从未见过夫人这么殷勤的对着少夫人好。”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内室也能听到她在院中的笑声。
江映儿低头,“婆母自然高兴。”
“我睡一会,有事来唤我。”晨起天蒙亮就被叫过去记账,腰都酸了,窝在被褥里,泛困。
“少夫人睡吧,奴婢在外头守着。”
江映儿点头。
闭眼很快陷入梦中,前半响睡得很舒服,不一会觉得后背似火烧一样,热得醒了过来。
睁眼,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夫君....”闻衍躺在她身侧,指尖绕着江映儿的头发。
“嗯。”
“夫君回来了。”江映儿要起身,又被他给按躺回去。
他身上并无冷意,外衫也褪去,应当回来有时候了。指尖把玩着她鬓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