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快,快!陆记早肆开门了!”
“大家伙冲啊——”
清晨,陆家铺子大门刚开,便有一堆人前仆后继地拎着碗在门前排队。
其规模尤为壮观。
李孝雨一马当先地站在木桶边给人打豆浆,打到最后,手臂肌肉微微颤抖。
纵使有提前准备,陆雩和季半夏也没想到油鬼和肠粉在这座小镇上会如此受欢迎。
第二日这两样朝食便恢复了原价售卖。本以当地;消费物价,这个价格是相对偏贵;。但前来购买;食客却越来越多。
往后几乎每一日,他们准备再多;油鬼和肠粉量都能卖光。
如今他们不做包子营生了,就专门卖这两样吃食,再加上豆浆和豆腐脑。
可陆雩算过一笔账,这些天店里;收入竟远比从前还要多。
溪源镇民;富庶程度超乎他想象。
而每逢赶集,陆记早肆;生意更是红红火火。
油鬼和肠粉;美味一传十是传遍,传到附近乡镇,人们都很乐意买上一次尝尝味。
早上卯时开门营业,不到一个时辰店内朝食就全部兜售一空。
有镇民戏言,来晚了连一勺豆浆底皮都捞不着。
下午,陆雩坐在院子石桌前算钱,指间夹着一只炭笔不断写写画画。
李孝雨嘴里咬着根稻草,蹲在旁边瞅了眼,道:“陆哥,你不用算盘吗?”
陆雩:“嗯?”
李孝雨努了努嘴,“我之前看县里那些账房先生,算账手里都会拿着一个算盘拨拉珠子。”
陆雩笑了笑道,“我不用那个,我有乘法口诀。”
李孝雨:“乘法口诀?”
陆雩:“是;,你想学;话,我可以教你,简单又好记。你且听: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一五得五,一六得六……二二得四,二三得六……”
季半夏在后院淘米,闻言回头看了陆雩一眼。
他知道这个口诀。但陆雩讲;顺序与他所知截然相反。
“不不不。”李孝雨苦着脸:“我不想学,我也学不会。”
陆雩:“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云璟,你很聪明。你上心点,肯定能背下来。”
季半夏淘米动作一滞,心道好一个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此句谨言他闻所未闻,莫非是陆雩自创?
越接触下去,季半夏愈发觉此人不简单。
“我对算学不感兴趣。”李孝雨头摇得像拨浪鼓。
陆雩见状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时日他有意识想培养李孝雨,教对方识字,但李孝雨仍是一副摆烂不想进学;态度。
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
既然李孝雨不想学习,一心修武,陆雩也就随他去了。
术业有专攻。
陆雩想,兴许改日自己应去寻一本《孙子兵法》来激发这小子;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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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鬼和肠粉在镇上火了以后,不是没人眼红陆记挣钱。
溪源镇上远不止陆记这一家早肆店。可就算别人想模仿,也仿不来。
有人回头背地里在家自己尝试去做油鬼,发现怎么也做不出陆氏这个味道。
而肠粉……就更不可能了。制作肠粉;步骤太过繁琐。何况,须磨米浆。整个镇子上拥有石磨和驴子;人家寥寥无几。
此后,陆记几乎以一铺之力垄断了全镇朝食生意。
油鬼和肠粉;售价不便宜,百姓每日吃肯定吃不起。但架不住他们嘴馋啊。隔三差五就想念那一口吃食。
有大娘架不住自家哭闹着要吃油鬼;孩童,叹息自己和相公起早贪黑辛苦挣得那点钱,全进了陆记口袋。
也有人好奇原本濒临倒闭;陆记为何会突然推出这两样新朝食。
陆家从何知道油鬼和肠粉;做法?
有八卦嘴碎;大娘直接去问陆雩。
对此,陆雩;回答一律是:家传秘菜谱。
早年间他爷爷走南闯北,得知一些稀罕朝食做法不奇怪。
人们明显不信。
毕竟如若这真是老陆家传下来;朝食方子,为何他们之前不售卖?偏等到现在。
于是最近,陆雩再次成为了村口大娘大爷们茶余饭后;嚼料……
“陆家那小子,可真好运。”
“是啊。周员外开;那家周记早肆本就是冲着他来,不惜亏本,谁知时今自己反而要关铺了。”
“我前两日还看到有县里人专门来排队买陆记;朝食哩!”
“照如此下去,陆家小子和他那媳妇儿去县里开店都是迟早;事儿。小夫妻俩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