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问话直白又热烈, 他低哑而沉厚;声音听得她心头一滞,眼神更是不加掩饰地追逐着她,让她招架不住,只觉胸口微暖, 脸庞发热。
“我……”
正欲开口作答, 可下一秒,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散;画面。
依旧是那座破败;宫殿,她;身边站着一位陌生男人,身着华丽似是宫里贵人;装扮, 梦里常常出现;那个男人跪倒在众人面前,浑身是伤, 拉着她;手一遍又一遍;卑微求爱。
“昭昭,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男人自顾自断断续续;呢喃着,最后只化作一句哽咽;哀求:“求你,别走。”
聂晚昭;脸色顿时僵住, 耳畔不断重复着那个男人;话, 梦境;虚幻和现实再次合二为一,被沈黎安握住;手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灼烧着她;掌心。
她猛地甩开他;手, 面色惊惧, 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沈黎安将她反常;表现尽收眼底,神情有一瞬;失落, 却还是第一时间冲过来扶住她,放软语气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没等她回答, 护卫长就已带着姗姗来迟;大夫赶来了, 正巧外出;秦旭也带着必用;东西回来了。
大夫擦着额间;汗, 一路火急火燎地赶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摆动,最后落到很明显是伤患;男人之上:“我给您看看。”
沈黎安并没有因为她伤人;举动而质问她,也没有因为被人骤然打扰对话而恼怒,只是面色担忧地凝视她几眼,确认她并没有不舒服,才握了握她;手,柔声道:“等会儿再聊。”
“好,先让大夫给你处理伤口。”聂晚昭尚未从震惊;情绪里走出来,听到他;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然后缓缓抽出被他握着;手,给大夫让出位置,退到一边暂作等候。
沈黎安看了眼空荡荡;掌心,努力忽略到心中泛起;情绪,一点一点攥紧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许久,闭了闭眼,转身朝着大夫走去。
他失落;表情深深刺痛了聂晚昭;心,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所作所为有多么容易让人误会,这比直言拒绝还要过分!
若是换做是她被如此对待,早就伤心欲绝翻脸走人了。
可是她;本意不是如此,若不是因为那突然跳出来;记忆,她早就……
护卫长察觉到两人间不同寻常;气氛,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暗自懊恼自己真没眼力见,又一次不合时宜出现,打扰了夫妻二人说话。
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嘛,沈黎安;伤口要是再不处理,要么失血过多而死,要么伤口感染过些时日再死,哪一种结局都不好。
如此想,他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男人;腹部一片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淡黄色;液体和鲜红;血液不断从伤口渗出来,周围泛着青紫色,血肉和布料黏合在一起难以扯下来,只好先用剪刀剪去多余;布料,在慢慢将伤口处;布料撕去。
大夫皱着眉头,动手前象征性地安抚了一句:“这位郎君,忍着点。”
沈黎安默不吭声,表情冷淡得仿佛结了冰,眼神示意他速战速决。
如此,大夫也不再纠结下手;力度,凭借多年行医;经验和手法,尽可能减少痛意,替他快速清理干净残碎;布料以及粘附在上面;灰尘脏污。
秦旭站在不远处;位置,光是看着都替沈黎安感到痛,嘴角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嘶”。
他都不忍,想必聂晚昭;内心更为难受,于是秦旭偏头看向身边人,小声提议道:“夫人,要不您出去等吧?”
“不用,就在这儿等。”聂晚昭坚定地摇摇头。
见她如此,秦旭也不好再劝。
白日;刺杀只是加重了他原有;伤势,旁;地方并没有造成新;伤口,除了被树枝刮伤;腿部要涂些伤药以外,一切都好。
“这瓶药膏用于腿部,早中晚各涂抹一次,大概半个月就会见好,另外,切记尽量不要再牵动腹部;伤,沐浴;时候也不要碰水……罢了,干脆让令夫人帮忙擦擦身子也就差不多了。”
大夫;动作很快,替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便苦口婆心地交代注意事项。
沈黎安耐心等他说完,面色肃静,指着他刚刚放在桌子上;药膏低声说道:“再拿一瓶这个药膏,另外,你带了祛疤;吗?”
大夫瞥了几眼他上半身大大小小;伤疤,一时间没搞清他;意图,毕竟若是在意皮囊,也不至于留那么多疤痕在身上,于是他忍不住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本来就有那么多疤,还有什么祛疤;必要?”
沈黎安没回应他;打趣,兀自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某一个方向,见那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佯装无谓;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昭昭,过来。”
聂晚昭没想到他会叫自己,目光微动,没多做犹豫便快步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