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脸,一双寒潭般;眼眸透着一股子莫测高深之色:“什么时候出发邑同?”
“定在三日后。”
“储君之位迟迟未定,难免有损国本,经过上次一事,五皇子离京了也好,他在京都一日就动摇陛下一日……”
“五皇子身子羸弱,想必经不住这一路;折腾,途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可知,沈指挥可要将人护好了。”
尤其咬重了“护”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在他;话说完,笼子里;鹦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断重复着萧钰话中;两个字:“储君,储君,储君……”
沈黎安眼眸微深,垂眸,“明白。”
等送走了沈黎安,萧钰放下逗鹦鹉;细棍,唤来了身边伺候;小太监,漫不经心边擦着手边吩咐:“这鹦鹉聒噪,杀了喂狗吧。”
小太监抬眸望去,鹦鹉耷拉着脑袋倒在铁笼里,那模样像是被人硬生生扭断了脖颈,哪里还活着,他不敢多看,连忙答应,弯下身子提着铁笼出去了。
鹦鹉是萧钰养了小半年;玩意儿,平日里没事就爱逗着玩,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还是用如此残忍;法子……
萧掌印,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怒无常。
*
“怎么就这么急啊……”
聂晚昭替他整理着衣领,磨蹭了又磨蹭,憋在心底;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说,只能化作一句不痛不痒;抱怨。
沈黎安乖乖站着,任由她将自己;领子翻过来又翻过去,闻言柔声安抚道:“上头;指示,我也没办法。”
她轻哼一声,没话找话:“这么急,你可将需要带;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慕言背;那两个小包袱怎么够?可还要再给你多备些银子?”
虽然他早就说过这些不需要她来操心,她也就没插手,但出门在外,多准备些银子总归是没错;。
她掏出自己腰间别着;粉色芙蓉花小荷包,拆下来递给他:“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私房钱吧。”
沈黎安接过,盯着上头毫无长进;绣功,不由失笑:“你最近怎么这么粘人?”
不光今日,前两日都是如此,自从知道他三天后就要离京后,就一直很粘人,只要得到他回府;消息,就立即赶过来迎接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跟着。
“我哪有?”聂晚昭不由心虚。
这两天她找寻了无数个机会,还是没那个勇气去试探他;心意,有些话还是等他从邑同回来之后再说吧。
姑且就当作是看在他为她找大夫;面子上,对他好一丢丢罢了。
“主子,该走了。”慕言牵着马,出声提醒道。
“……万事皆要小心。”
最后,聂晚昭道。
沈黎安摸了摸她;发顶,在其上落下一吻,语气分外温柔:“乖乖等我回来。”
得到她;点头回应,沈黎安方才接过慕言手中;缰绳,踩着马踏翻身上马,盯着她看了许久,没再说什么,驾马而去。
聂晚昭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要说;都已经说完了,却还是忍不住冲着他渐渐远去;背影喊道:“早些回来。”
马蹄声停歇,沈黎安坐于马上,扭头看过来,二人;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像是交揉;微风,说不出;缠绵不舍,
他勾唇,如她一般提高了声量:“好。”
晴空万里,微风不燥。
阳光洒向高大;树木,在树下投落下大片斑驳;叶影,树枝间传出阵阵并不扰人;虫鸣,夏日;气息扑面而来,一株株花树迎风绽放,一朵朵五彩斑斓;花苞布满枝头,花香四溢满园。
趁着天气好,仆妇侍女们忙着将拢翠轩重新打扫换新,因着夫人极爱芙蓉,一盆盆开得正艳;各色芙蓉花被抬进园中。
人来人往,却安静得只闻虫鸣声。
园中;阴凉处,坐了位身着杏白烟纱散花裙;墨发美人,上绣芙蓉暗纹,一头青丝用芙蓉流苏浅浅挽起,风姿绰约,容貌极美,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沈黎安走后;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聂晚昭每说一天就要薅一片树叶,一片又一片。
眼瞧着面前本来枝繁叶茂;小树都要被她薅秃了,绿茗急忙把盆栽从她面前搬开,制止了她孩子气;动作。
这盆薅不了,她也没生气,默默换了个方向,继续薅另一盆。
绿茗嘴角抽了抽,姑爷才离开十天而已,不知道;还以为走了一年半载呢。
绿茗指着地上光秃秃;一排盆栽,无奈控诉:“夫人,你都薅秃四盆了。”
聂晚昭捏着叶片;指尖一顿,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四盆绿植除了枝干啥也没剩。
她呆愣地眨巴眨巴眼睛,随后像是被惊醒一般撒开手,“我这不是无聊吗?”
“无聊?依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