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下,但现在,他可是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三郎却道:“无事。都算我的吧。” 方才分明是他先对三郎动的手,三郎却主动要帮他赔他砸坏的东西。谢怜被他的温柔体贴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喉结动了动,道:“你……” 众伙计也不知怎么回事,被砸了店还乐呵呵地过来帮他们换了一张更华丽的桌子。两人重新坐下,谢怜难免内疚又感激,只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三郎又关切地道:“道长,方才听你言语,似乎内有隐情。怎么回事?道长,你究竟被谁做了什么?” “……” 那种事情,谢怜如何说得出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脸色又羞红了,嗫嚅道:“……没什么,没有什么。” 三郎却道:“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一二?三郎说不定也能帮上几分。” 他虽是好心,谢怜却被他追得无路可逃,坐立难安,无奈道:“……真的没什么。三郎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三郎也不勉强了,道:“好吧。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你想去见花城是吗。” 谢怜敛了心神,正色道:“嗯。三郎知道办法吗?” 三郎道:“自然知道。不过,这几天,花城不好见。” “为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郎用筷子把盘里的青菜摆成一张大大的笑脸,道:“据说最近几日他心爱之人微微有恙,所以他要作陪。除此以外一概没空。” 谢怜心想,果然,这位花城还是个性情中人,十分重情,更为欣赏,道:“原来如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建议,道长,不必焦急,在那之前,不如先安心歇着。” 谢怜心中刚想到他没有落脚之处,又听三郎道:“如果道长没有落脚之处,不如到我那里去暂歇如何?反正我屋子大,也没几个人住。” 谢怜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道:“三郎,你可真……真好啊。” 他第一次用如此直白的言语夸人,有点不好意思,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更贴他心情的话语了。三郎仿佛十分受用,笑眯眯地道:“谁让我与道长你一见如故呢?哦对了,还有个问题,忘了问,道长今年贵庚?” 谢怜道:“十七。” 三郎道:“啊,十七,那是比我小了。” 的确,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三郎看似随口地道:“那这么说来,道长是该叫我哥哥的了。” 谢怜乃是皇族,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本不该与旁人称兄道弟,没几个人消受得起。但这位三郎实在给谢怜感觉很好,他也不曾对旁人以兄长相称,十分新奇,便笑道:“原来是三郎哥哥。” “……”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叫了这一声“哥哥”后,对面三郎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实在很难形容,三郎那只左眼目光仿佛忽然烧了起来,炙热得谢怜简直感觉皮肤发烫,眨了眨眼,道:“怎么啦?” 那阵恐怖的炙热转瞬即逝,三郎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没什么,太高兴罢了。我家中没有比我更小的,还从没听谁这么叫过我呢。” 谢怜道:“若三郎不嫌弃,那……我便如此唤你好了?” 三郎笑得目光闪动,口上还是推辞:“哦,我当然绝对不会嫌弃,那要看道长介不介意了。” 谢怜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三郎哥哥,我们现在就回你家还是?” 三郎放下筷子,道:“那,现在就跟我走吧。” 三郎的住所,是一座极为宽敞华丽的大宅子,谢怜进去,只觉比起仙乐皇宫某些宫苑也不遑多让,更加坚定了这位三郎非是常人。 晚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谢怜辗转反侧。 他总觉得旁边少了什么东西,翻来覆去也不安稳。加上身体隐隐不适,仰面躺着,压得腰酸;翻身趴过去,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压在背上。 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他想动,但被人牢牢压制住,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低语,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少年;有时唤他哥哥、哥哥,有时喊他殿下,对他说别怕,殿下。 温柔至极,邪恶至极,却也珍重至极。 猛地一觉醒来,衣裳全都汗湿了。谢怜一边喘气,一边握紧了拳,气愤又无力地在床上狠狠锤了一下,手指插|入微湿的头发,心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忘掉!等我抓到这个无耻王八蛋我一定……” 这时,他发现枕边不知何时放了一套衣服。虽然也是白衣,样式却是他喜欢的。谢怜如蒙大赦,赶紧去屋后迅速沐浴。 除去衣物,泡进水里,他忽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链子末尾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不知戴了多久,反正他完全没觉察,还奇怪:“我有这样一条坠子吗?” 这枚指环实在是太漂亮了,看得他几乎入迷,但并未丧失警惕,突然,觉察一旁有银光闪过,立即喝道:“谁!” 一击拍水,水花飞溅,犹如钢珠,打得墙面噼里啪啦作响,而被他打出来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把刀?! 谢怜抓着那把硬邦邦的刀,十分疑惑,忽然,那刀柄上一条银线分开,仿佛一只眼睛睁开,眼珠骨碌碌乱转起来。谢怜更惊。 这是什么奇怪东西?! 那弯刀刀身修长,若有生命,十分热情地往他怀里扑。谢怜冷不防让它得手,被冰得“哇”的叫了出来,浑身一个哆嗦。 但大概因为没感应到杀气,他直觉这弯刀并不危险,除了艰难的推拒,并不想对它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