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两艘船上运的货物也不仅仅只是给钱天敦配发的生活物资,还有二十多吨各种军用物资,用以补给海汉民团在福建当地的驻军所需。⊥,..
赴福建人员方面,除了贴身侍卫官高桥南和警卫排之外,钱天敦还是在码头上见到了拖着行李箱的罗舞丹。她已经接受了信产部的委派,将会前往福建作为特派记者。
不过现在海汉控制区内还并没有正规发行的公众刊物,因此这个记者的头衔多少有一点名不副实。所谓的新闻报道,也只是提供给四百多名穿越者内部阅览,受众面非常有限——当然说得好听一点也可以算是执委会御用记者。
由于穿越早期新闻部门在立场问题上犯过一些小错误,因此执委会一直都没有给予信产部太多的权限,新闻部门更像是一个接受执委会垂直管理的情报机构,执委会需要的是为数不多的几名兼职记者从第一线摄录的图像资料,至于他们的文字报道,显然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任和重视。例如这次信产部将罗舞丹派去福建,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协助民团驻军,用相机记录下一些关键性的画面。
当然了,至于去到福建之后具体会做些什么工作,或者说工作之外的其他事情,其实信产部是管不了的。罗舞丹在安南的时候,在移民事务处兼职的时间比当新闻记者的时间可要多出几倍,基本上也就是哪里缺人往哪里补的状况。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又要搭档了?”钱天敦看到罗舞丹的心情也有些复杂,沉默一阵之后才开口对她问道。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那我可以不去福建。”罗舞丹却是一脸的傲然。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钱天敦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有些苍白无力,转头对高桥南招了招手道:“把罗小姐的行李送到船上,安排最好的舱室给她。”
“是!”高桥南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罗舞丹身边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接下来与钱天敦道别的一帮军方人员都已经在旁边目睹这一幕,几乎每个人都会挤眉弄眼地调侃钱天敦几句,弄他也是哭笑不得。
1631年6月7日,由钱天敦率领的海汉军事顾问团离开胜利港远赴福建。而此时调配给他指挥的安南特战营也已经乘船从安南北部的涂山半岛出发,经北部湾和琼州海峡前往福广方向。两支船队将在香港岛进行会合并作短暂休整,然后再一起前往福建。在这支军事顾问团抵达当地之后,现在仍然驻留在福建的海汉使团才会启程返回海南岛。
与此同时,远在南海的安不纳岛上,驻守岛屿的海汉民团军刚刚俘获了这个月的第一艘战利品,从台湾岛大员港返回南边巴达维亚的一艘荷兰商船。同时这也是海汉民团在四月打下安不纳群岛后,俘获的第五艘自投罗网的荷兰船只。
与前面几艘倒霉的船遭遇一样,这艘荷兰商船也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自行驶进港口停靠在了码头上。在水手们兴高采烈地下到岸上,准备去附近的小镇上喝个痛快再找个妓女解决一下生理需要的时候,他们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支沉默的火枪队给包围了。几乎没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船上总共五十三人就全部被轻松拿下。他们将在岛上的临时监狱中度过半个月的疾病观察期,然后会被再次装船,运往昌化或是安南的黑土港,当作廉价劳动力来使用。
目前已经提升为安不纳岛港务主管的黎大贵,正拿着清单向穆夏柏汇报这次从船上抄出来的战利品:“此船缴获物品如下,鹿皮八百零二张、牛皮三百二十七张、其他各种野兽皮毛两百一十九张,生丝一百五十担,各种福建、江浙出产的织物四百七十匹,各种大小瓷器三百零八件,还有为数不少的药材,据分辨有三十七味药材,共计七百四十斤……”
“等等,怎么还有这么多药?荷兰人会用这些药?”穆夏柏有些诧异地问道。
黎大贵应道:“据船长交代,这是替巴达维亚当地的华商采购的货物,想必应该是开药铺的。”
穆夏柏点点头道:“你接着说吧。”
黎大贵应了一声,接着汇报道:“另还有我海汉出品的火柴三箱、香皂两箱、玻璃镜二十面,两套包括水管在内的完整陶瓷卫浴洁具,还有一个小号的热水锅炉。”
“这也是华商买的?”穆夏柏忍不住又问道。
“这倒不是,据说是替巴达维亚总督采购的。”黎大贵脸色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这荷兰蛮夷倒也识货,知道买市场上最高档的好东西。”
在福广两地的高端生活消费品市场上,海汉出产的商品已经打出了一片天地,技术上的垄断让海汉商品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这种独一无二让其保持了居高不下的价格和极高的利润率,隐隐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奢侈品象征。
在海汉商务部年复一年有意识地引导宣传之下,东南两省沿海地区有钱的权贵大户都以使用海汉商品为身份的象征,而这种风气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更多的人,甚至连远在南海的荷兰人也未能免俗,跟风采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