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白可那边突袭成功以后要给我回电话的,这么久还没打回来,肯定有问题,我心里逐渐有些忐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呢?这小子不会是忘了回电话吧?没带呼机?不应该啊。不详的预感在心里一点一点升腾,看着一车喧闹的兄弟们,我喊了一声:“快!去秃老高的堂口!”
开大巴车的兄弟给前面酒桶的小夏利按喇叭示意,一大一小两辆车调转方向径直朝秃老高堂口开去。去的路上我顺带给肥龙大哥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告知他以后肥龙只是回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秃老高的堂口,我安排几个人留在车上看着秃老高,酒桶和其他兄弟纷纷下车跟我朝里面走去。
太安静了,不对劲。秃老高这堂口也不知是因为夜深人静还是确有埋伏,周围安静得有些不自然,就算麻条儿把大部队都带走,那留守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安静,而且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白可人呢?
我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刚进入堂口的大门,突然感觉到从侧面有一股劲风袭来,幸亏酒桶反应及时,大喊一声“小心”同时从后面猛拽了我一把,才没有被劈下来的两把刀砍到。我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心下明白了一件事:白可绝对是栽了,而且对方是个狠人。因为刚才这两刀是奔着要我命来的,这特么什么选手,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要取我首级,这不是狠人是啥啊?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个人在鼓掌,节奏很慢却声声入耳,随着掌声还传来一句话:“不错!后生可畏啊!怪不得敢来我们合联盛扫场子呢!”
我站定之后没有再往前走,手下兄弟们都围在我身边,等待着对方出现。几秒种后,鼓掌说话之人从堂口阴暗处走了出来,跟着他身后出来的,足有上百人,而且,白可也跟着出来了,只不过是被两个人拖出来的。看到白可满脸的血肉模糊,四肢疲软地被人架着,连站的力气都几乎没有,我心里一阵发慌,我猜到他是栽了,但没想到这么惨。
“白可!”我心里一急,喊了出来。
“没......没事儿,还没死......”白可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但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来这么一句,不是纯纯的找死么?
果然,对面的人对着白可又是一顿拳脚相加,边操作还边说:“逼嘴还硬!?”
我赶紧出声制止:“兄弟,给我个面子,给他留条命!”
对面的人瞬间对我群起而骂之:“你算什么东西要给你面子!?”“你是谁啊?你的面子值几个钱?”之类的,而我们这边的兄弟也不甘示弱,两帮人对着骂街,场面一下子变得吵闹不堪,逐渐有些失控。这时刚才鼓掌那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的人安静下来,然后向我问到:“你就是王往?大军的儿子?”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观瞧对面这位,身形不算高大,但能明显感觉到衣服下面是一身的腱子肉,并且眼神十分狠辣,最关键的是,我发现此人的一双手,出奇的大,与他的身材不成比例的那种大,搭在他两条胳膊下面显得有些畸形。看到这一幕,我彻底慌了,卧槽这货该不会是......
“喂!大手哥问你话呢,聋了!?”对面的小弟冲我喊道。没错了,合联盛龙头老大,大手。北城区的社团里,大手是出了名的狠,打起架来几乎从来没有用过什么刀枪棍棒,全靠他那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据说他这双手当年曾经硬生生把一个仇家的脑袋给捏爆了,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可是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我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之时,大手说话了:“王往啊,”他指着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白可继续说:“你刚才说留他一条命,可要是我说,你俩的命都留在这如何呢?”
听到这句话,我带来的兄弟们立刻都往前迈了一步,对面虽然人数比我们多,还有大手坐镇,但是兴胜的人遇事从来没有怂过,当然跑步小能手我除外。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稍作思考,回应到:“大手哥,我们当小弟的之间的事情,您也要亲自出马啊?”
“听说你最近蹿得挺快,我就是抽空过来见识见识,想看看大军的儿子有多硬罢了。”
“秃老高可还在我们手上,要是我们出不去,我可不保证他能有命活过今晚啊。”我开始慢慢试探,想用秃老高换走白可。
“你说那个死秃子啊?你想弄死他就弄呗,关我什么事儿?我现在只想弄死你和这个叫白可的货。”妈的,大手狠到连自己社团的堂主都可以不要啊?
“大手哥,你堂堂合联盛龙头,带这么多人欺负两个晚辈,传出去不好听吧?”我仍然试图在道义上进行一番拉扯,毕竟当时的大哥们是很重视名声的。
“呵呵,你爹当年好歹也是条汉子,放眼整个北城区也没几个人不服他,怎么轮到你就这么怂了呢?你要是硬刚还好,我兴许放你一马,但是老子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出来混还这么怂的东西!”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弟们一步步朝我们压来。
难怪别人说混江湖就是脑袋每天别在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