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榜前一百位学子中有一名女子, 且只有仅此一名。
林岁午话音刚落,那名女子便握着陌刀从队列排头的位置走了出来。
其年岁大约只有十五六七左右,长得比一般女子都高挑不少, 但却并不是五大三粗的模样。
个头瞧着至少有一米七五往上, 若是穿双厚底的鞋子说不得就有一米八了,身形匀称笔挺, 犹如大漠里的白杨一样。
林岁晚跟个小哈巴狗似的,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小姐姐那修长匀称的大长腿, 就差嘴角流出哈喇子来了。
心中有个小人在呐喊:“好羡慕, 好羡慕,我也想长这么高!”
小姐姐穿着一身墨色劲装, 单手撑地纵身飞跃上擂台。
那身姿敏捷矫健, 好似草原上的黑色猎豹,发力时还隐隐可以看见其臂膀和小腿上流畅健美的肌肉线条。
小人继续呐喊:“好酷, 好厉害!”
小姐姐五官生得立体,鼻梁挺直,嘴唇红润, 狭长的丹凤眼里暗藏精光, 墨色剑眉斜飞入鬓。
过于英气的容貌配着那通身的凌厉气质,竟有着一种非常奇异却又惊心动魄的美。
小人泛起花痴:“真是又飒又美!”
小饿死鬼有着不同于此间人的婉约派审美,本质颜狗的她险些忘记了这又飒又美的小姐姐是自家二哥的对手。
小姐姐冲林岁午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不羁和洒脱,抱拳道:“虎贲榜榜首卫擎苍, 有幸领教破、军、蛇、矛。”
卫擎苍说到“破军蛇矛”时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放慢了速度, 带着几分敬重却又听不出半分畏惧, 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卫擎苍身后的榜上学子初只破军之名, 便瞬间炸开了锅。
站在前排第九位的少年更是像只抽疯的傻狍子一般,压着嗓子哀嚎又羡慕道:“啊!传说中的破军蛇矛!卫阎王这是叛出地府,入了福神庙么?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林岁午不知道其它榜上学子的想法。
初见榜首是一名女子时,林岁午心里若说并无半分诧异,那自然是假的。
不过去年初秋的时候,祖父曾让他跟着京师营一千总去冀州山沟里剿匪。
那山匪寨子里的二当家就是个女人,真动起刀子来的时候,其手段却狠辣不输男子,甚至比大多数男子都还要悍不畏死。
林岁午并不敢轻敌。
虎贲榜排名第二之人陌刀使得变幻莫测,瞧着潇洒又飘逸。
卫擎苍与之相比,却并无过多的招式变换,不过简单的扫、劈、斩、突……,却无招胜有招。
刀刀直逼要害,角度刁钻又精准!
林岁午起初避得有些狼狈,几个回合拉开距离后,便灵活自如起来。
林岁晚半懂不懂地忧心问道:“我二哥怎么打得就跟守城似的,一个劲儿地就知道躲,小哥哥,我二哥是不是要输了?”
韩叔重大约还记着那五招半的恩怨,继续傲娇道:“不到最后关头,不好说啊。”
“……”
林岁晚气鼓鼓地扭头,她决定暂时不跟韩家小哥哥做好朋友了,这人太小心眼了,一招半式都不肯让人。
对面裁判台上,韩瞻诚和上官岳两人却说出了林岁晚的答案,只可惜她听不见。
卫擎苍是上官岳的首席爱徒,爱到恨不得抢过来当亲生女儿的那种。
他此时皱着一张刀疤脸,忧心分析道:“这两人一个刀如雷雨以攻代守,一个稳如山岳见招拆招。”
“大多数使锤、矛、斧等重型武器之人,往往爆发力极其惊人,可却容易后继无力。卫丫头自身耐力不凡,性子更是坚韧不屈,这般消耗对手精力的打法,若是对上普通使重兵器的对手,倒也不失为良策,只可惜……哎!”
韩瞻诚看着年岁尚不及少年,性子却异常沉稳的林岁午,接口说出了上官岳那未尽之言:“只可惜林家人不是普通使重武器的对手。”
韩瞻诚凤眼里写着明晃晃的赞赏与惊叹,十分惜才道:“林家小儿年岁尚轻,祖传的破军蛇矛在他手里怕是只能发挥出三分的威力,可却已经远超虎贲榜榜首,不知林老将军使这破军长矛时是何风采?上官大人,您可曾见过?”
上官岳目露恍然,似回忆般道:“末将也只见过一回,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彼时二公子您还在王妃肚子里头,并未出生呢。”
“当时王爷带着我们上千名兄弟驰援燕山卫,半路上却中了北狄可足浑氏的埋伏,被数千名金刚狼兵围困,上千名兄弟死得只剩百人不到,王爷也被可足浑金刚大将……”
说到此处,上官岳陡然止住了声音,似是不愿再想不起当年的具体惨状。
过了片刻后,他才又继续回忆道:“末将当年护卫在王爷身边,看着弟兄们一个个战死倒地,手脚麻木几乎快要挥不动陌刀,就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