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翰生多了解她啊,知道她在病房,在医院走廊,碍着有外人在,就不会真的拉下脸来跟他闹,等到一出医院大门可就不是了。
不过还没等她找机会溜走呢,骆翰生就已经把人给塞进车后座里了。
江来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影响他的眼疾手快,人刚一上车就给车门落了锁。
“你要带我去哪儿?”秋若若一脸提防的看着他。
骆翰生不说话,江来更不可能多嘴。车子一路向前飞驰,直到开出去将近二十分钟了,秋若若才从路边的建筑物中,依稀分辨出来。
“停车,我要下车。”
秋若若知道骆翰生不会理她,就直接从后视镜里看江来。
江来哪敢吭声?他连在后视镜里看一眼都不敢!
车里诡异的安静,逼的秋若若的心跳,一声强似一声。
终于到了,骆翰生长腿一迈走下车,绕到秋若若那边的车门。
门锁开了,他俯下身,刚一伸手,秋若若就往后缩,直接缩到另一头去了。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手指骨节分明,一下,又一下,点着半开的车门。
“出来。”
他沉着声音命令她。
“不。”
她的声音倔强的很,但放在膝头上的手却出卖了她。
骆翰生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小拳头,舌头刮着后槽牙狠狠的顶过去。
“秋若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这就是最后通牒,还不听话的话,后果自负的那种。
秋若若愤恨的瞪他。
为了苏晨的事,她回到小家还没睡个囫囵觉呢,又在医院里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鸟儿都不叫了,只听得见初春的小风,刷刷的擦过小树叶。
骆翰生好笑的看着她眼底的青灰,“你到底怕我什么?把你吃了?”
“胡说!我怎么会怕你……”
秋若若立马反驳。
“嗯。反正吃你也不在这一会儿,看你那对熊猫眼,我也没胃口。”
他也不等了,长臂一伸,直接就捏着她的腕子把人给揪出来了。
“那你放我回家睡觉。”秋若若一个劲儿的往后撤。
“这不是你家?”骆翰生眼眸一眯,危险的盯着她。
她抬头看了眼别墅门口的牌子,抿了抿嘴,没说话。
这可不就让骆翰生不高兴了么,他的手指收紧,看她疼的皱眉,才说:“这儿就是你家,你的家,就只有这一个!”
御琼湾。
从结婚就住着的地方。
也的确是秋若若这几年的家,尤其是在亲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之后,这里,貌似就是她最后的归处。
可站在这儿,秋若若就想起来一年前,骆翰生是怎么把她给赶出去的。
他那天指着她的鼻子,说:“秋若若,给我滚!”
言辞凿凿,气势汹汹,就差直接动手了。
“这不是我家,你放手,我要回家。”
说话间,闷在心里的委屈就涌上来,瞬间弥漫了她的眼眸。
骆翰生的心疼的一揪,呼吸都不顺畅了,就跟有人拿着大锤猛锤他胸口似的。
她口口声声回家回家,每一个“回家”里,都没有他。
就疼啊,疼的嚯嚯的,心口窝漏了个洞,能听见冷风吹。
骆翰生不说什么了,转而用力量直接压制,攥着她的手,直接就往里走。
秋若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被他扯着进了门。
张姐一早就收到信儿了,听见动静,就小跑着来门口迎他们。
“回来了?骆少让我给您炖了汤,我小火煨着呢,先喝一碗,再去休息啊!”
秋若若被骆翰生摁到饭桌前,他也坐下了,紧挨着她坐的。
骆翰生拧着眉看她,好好的一张小脸儿,这会儿哭的像小花猫,他扯了张纸巾,动作粗鲁的给她沾眼泪。
可这女人就是水做的,一戳就停不住的那种,眼泪越擦越多,骆翰生最后受不了了,直接低头咬了一口。
“唔!”
秋若若受惊,瞪大眼睛看他。
骆翰生也没闭眼,眼中明晃晃的霸道宣泄而出,几乎要将她溺毙。
轻重不一的啃,他太知道怎么拿捏她了。
饿了多少天了,披着人皮的兽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燥火,狠狠的咬过之后,见她终于忘记了掉眼泪,这才满意的放过她。
“少夫人,这可是最补身子的,往常您每个月都要喝几天的,哎哟我也好久不做了,这次,还是骆少提前打电话给我了,我才想起来……”
张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只言片语的,秋若若还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汤水鲜亮,鲜香扑鼻,秋若若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一碗汤,半晌没有动。
“诶?少夫人,汤得趁热喝,快喝吧,现在虽然是入春了,但您这个身子,还是怕凉,这会儿喝这个,正好!”
嗯,是正好的。
经期,一碗暖身的补汤,当然是最好不过。
可她已经许久不曾享受过这待遇了,乍一看见这汤,心里还有点儿不适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