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淋浴间,易时陆站在水龙头下洗头。
灯光开始闪烁。
易时陆:又来?又来?别来了,san值要掉光了……
灯光继续闪,熄灭的时间开始变长,下水口涌上长长的一团团发丝,纠缠着往上冒,就快要接触到易时陆的拖鞋,这是什么老套情节。
易时陆果断转身抓起T恤连镜子都没看就走回了游泳池。
他又不傻,还待在那儿干嘛。
方深看着去而复返的易时陆:“怎么了?”
易时陆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等你们一起回去吧,我妈今天有采访,我一个人待家里挺无聊的。”
幸稚京的唇角牵起一道特别细微的弧度,无人注意到。
方深:“那你不游吗?”
岸边有让人休息的椅子,易时陆就坐在了休息椅上,把T恤套在身上穿好:“不游了,我就在这坐着。”
方深凑到幸稚京身边:“来一把?”
又偷偷在他耳边低声说:“喂,给个面子,游得慢点。”
幸稚京说:“行。”
方深对着岸上坐着的易时陆:“易时陆,你来说开始。”
易时陆学着电视里的裁判高高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快速落下:“开始。”
方深率先冲了出去,水池表面翻腾起的水花很小,两人都换了玩法,身形快得和鱼一样,在水面之下较着劲。
平静的水面看不出竞争的激烈,但他们两的速度确实比常人要快很多。
最后是方深先摸到了瓷砖壁,险胜。
易时陆:“牛啊,方深,当年深水区没白跳。”
方深被夸得不好意思。
幸稚京脸上没什么表情,拉着扶手上了岸,好像筋疲力尽一样瘫在易时陆脚边的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游得好累,还是输了。”
易时陆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害,这有什么,玩一玩而已,方深游了好多年了。”
幸稚京:“我以前游泳也没输过啊。”
易时陆笑了下:“别这么气馁,出去给你买雪糕。”
幸稚京慢慢坐起身,悠悠然看着易时陆,脸上没了颓唐多了丝惬意:“那行。”
方深:“啊…还能这样啊……早知道我就……”
易时陆:“早知道你就什么?”
方深闭上嘴巴:“没什么。”
和方深幸稚京一起去更衣室换好衣服,没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幸稚京终于做个人了。
游泳馆大厅就有卖雪糕的,易时陆请幸稚京方深吃了雪糕,三人神清气爽地走到车棚,幸稚京熟稔地坐上了易时陆自行车后座。
方深有点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易时陆住一个小区,这样没准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就是他了。
幸稚京吃雪糕吃得很慢,雪糕化了点往地上滴,引来几只小蚂蚁,易时陆眼睁睁看着那些小蚂蚁就快要碰到滴落到地上的奶油,幸稚京眼睛一暼,所有蚂蚁立马列队原路返回。
啧,这个人,恐怖如斯,蚂蚁都不放过。
易时陆从包里拿出纸,让幸稚京注意点别把奶油弄到身上。
方深眼珠子乱转,语气酸溜溜:“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易时陆:就这也没能让他放我一马啊。
幸稚京微微笑:“可能就是住得近的原因吧。”
方深:“……住得近真好,我也好想和你们住一块儿啊。”
忙里偷闲的时光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种轻松的片段在整个高三生涯里都是少见的。随着时间的前进,他们很快又开始投入到无休无止的学习中——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易时陆偶尔会露出一些疲惫,这是人物设定,人物的精神状态基本上会随着每日的行程而改变,当学业任务课业负担变重时,易时陆的精神也会随之变得没有那么饱满。
易霖看在眼中很心疼,但她自己也忙得分身无术,就算想照顾易时陆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其他方面做得好一点。
十一月是易时陆的生日,易霖特意去订制了款蛋糕等着易时陆回家。
晚上一到家,易时陆就看见了蛋糕、烛光、火锅。灯没开,香薰蜡烛燃烧得特别有氛围感,19两个数字蜡烛插在蛋糕上还没点燃,易霖的面容在烛光照耀下显得特温情。
她双手合十张开嘴:“祝你生……”
易时陆:“妈你等一下。”
易霖及时打住:?
易时陆:“我能叫个人来和我一起过生日吗?”
易霖:“这么晚了你要叫谁啊,你徐叔叔今天出差了也过不来……”
易时陆说:“给我五分钟。”
他转身走出房门,走到了一楼。
幸稚京晚上在家里会做什么还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