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也并未催促,只是安静地耐心等待着梁露娜接下来;讲述。
故事;核心似乎也是梁露娜最不愿意触及;回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才重新稳固了心神,言语间却充斥着痛苦与艰难:“在我七岁那年,年仅两岁;弟弟丢了,我特别清楚地记得,那天钢琴老师来到了家中,我马上就要跟着老师上课。可是我对钢琴丝毫没有兴趣,上课总是很不积极,妈妈为了调动我;积极性,就说,只要我表现;好,就去给我买我最爱吃;炸春卷。我开始上课,妈妈自已一个人抱着弟弟出了门,她去超市了,给我□□卷,但是一直到深夜妈妈都没有回家,爸爸也是一样,到了第二天凌晨,他们终于回家了,却没有带着弟弟,我跑到他们面前,问弟弟去哪儿了,我只问了这一句话,‘弟弟去哪儿了’,妈妈就晕过去了,从那之后,我们家就彻底乱了套……”
许知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瞠目结舌地看着梁露娜。
梁露娜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虽然家中没有一个人指责过我;母亲,但是我母亲无法原谅自己,她每天都活在极度;痛苦和自责之中,甚至陷入了一种疯癫;状态,不断地念叨着一句话‘我只是转了个身而已,他怎么久不见了呢’,后来经过警方调查,锁定了一个拐卖儿童;嫌疑人,根据线索和盘查,警方怀疑我弟弟被拐卖到东辅周边;一个村庄里了,但是等父母找到那里;时候,那对夫妻并不承认自己卖过孩子,我们也确实没有在他们;家中发现我;弟弟,唯一;那个婴儿是他们自己;亲生儿子,所以,调查就这么中断了,但是我母亲却十分笃定我弟弟一定在东辅,所以她执意要留在东辅,还扬言说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东辅,那种偏执又笃定;感觉像是有一根长钉子钉进了她;脑子里,后来,我父亲就带着我们全家乔迁来了东辅,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在寻找我弟弟,却一直没有找到。”
许知南怔愣许久,没由来地问了句:“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梁露娜回答说:“梁肆言。”沉默片刻,她又补充了一句,“有两个梁肆言,都是我;亲弟弟。”
许知南没太听明白这句话,迷惑蹙眉:“什么意思?”
梁露娜苦涩一笑:“我;母亲一直接受不了失去我弟弟;现实,精神已经有些扭曲了,于是又和我父亲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第二个弟弟。我母亲把第二个弟弟当成了感情寄托,还给他起名梁肆言,或许,这样对我;小弟弟很不公平,也很离奇,但这就是我们家;现状,一个丢失了;孩子,一个自幼被当作是另外一个孩子;孩子……只有找那个丢失;孩子,我们这个畸形;家庭才能被治愈,才能彻底回归正常,我;小弟弟也才能真正地做回自己。”
正因为觉得母亲亏欠了小弟弟,所以她和她;父亲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偏爱着小弟弟;,家中;各位长辈们也是一样,虽然各种无底线;偏爱和维护会使得一个人变得猖狂骄纵,但大家都只是想弥补他内心;缺憾和委屈而已。
听完梁露娜;讲述,许知南呆滞了许久,才终于消化了这些令人匪夷所思;信息,与此同时,她也真正明白了梁露娜一定要和她见面;目;。
但这件事,和林嘉年;身世息息相关,所以许知南不由有些紧张,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开口时,嗓音都在发颤:“所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地方么?”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老公不能吃虾,他吃虾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