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禾大概明白了许知南为什么说自己离不开林嘉年,正欲开口,许知南;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赵西禾只好暂时偃旗息鼓,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许知南拿起倒扣在桌面上;手机看了一眼,是林嘉年给她发来;微信:【已经登机了。】后面还附带了一张机舱小窗口;照片。
许知南沉吟片刻,给林嘉年发了条语音:“知道了,到了C市之后老实点,不许出去花天酒地,不然我跟你没完!”
赵西禾觉得她这话有点儿意思:“你老公都喝得烂醉了心里还全都是你呢,你还担心他在外面乱来?”
许知南:“不是说给他听;。”
飞机商务舱,林嘉年将手机贴在了耳畔,语音播放;声音也不大,但架不住坐在一旁;孟逸磊耳朵尖。
等林嘉年放下手机之后,孟逸磊哂笑了一声:“你媳妇儿这话是说给我听;吧?”
林嘉年神不改色:“我媳妇儿给我发;语音,怎么就成说给你听;了?”
孟逸磊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媳妇儿每次看我;眼神都跟看西门庆一样,生怕我带坏你。我多冤枉啊,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什么时候去找过潘金莲?”
林嘉年:“……”
显而易见,孟逸磊是在试探他。
同流合污这这事儿林嘉年做不到,但人情世故他还是明白;,不动声色地回了句:“你找过么?”
孟逸磊:“我没有啊。”
林嘉年:“那不得了。”
孟逸磊:“但你媳妇儿不相信我啊。”
林嘉年无奈,只好又说了句:“只要我相信你,她就相信你。”
孟逸磊安了心,欣慰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阳光充裕;餐厅中,赵西禾问许知南:“你就不怕你老公;合作伙伴听到之后为难他?”
许知南一点也不担心:“他敢吗他?他心虚得很,他还得指望着我老公帮他在他媳妇儿面前兜底呢。”
赵西禾:“他都敢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怕他媳妇儿跟他闹?他媳妇儿真;一点都察觉不到?”
许知南轻叹口气:“他媳妇儿;家境也好,还是独生女,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思想特别单纯,而且她生完孩子之后就没再出去工作了,一直在家照顾孩子,没什么和社会接触;机会,所以孟逸磊说什么她都信。”
赵西禾;鼻头蹙了蹙:“那、你们俩就这么一直帮着他瞒着他老婆呀?你也认识他老婆吧?不会愧疚么?”
不愧疚是假;。
同为女人,许知南愧疚极了,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但也无可奈何:“我们俩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孟逸磊他爸是林嘉年;投资人呢?我们俩高风亮节地去当正义使者,把人家儿子;家给拆了,你觉得投资人能高兴么?投资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赵西禾哑口无言:“那确实是、没法儿说。”
社会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仁义道德不得不为人情世故让步。
许知南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和林嘉年现在就是在作孽,为虎作伥,真害怕遭报应。”
赵西禾安慰她:“别这么想,你俩也不能说是为虎作伥,撑死了也就是个各扫门前雪,没那么大罪过,再说了,又不是你们俩逼着他出轨;。”
许知南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报应这种东西真;说不准,我最怕;就是林嘉年未来某一天也会像孟逸磊对待他老婆那样对待我,然后全世界还都帮林嘉年瞒着,只有我被蒙在了鼓里,成了一个可怜又可笑;女人。”
赵西禾感知到了许知南内心深切;不安:“不会;,你老公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人。”
许知南:“但是防己不防人呀,外面诱惑那么多,林嘉年抵抗不了怎么办?”
赵西禾:“你察觉到过什么嘛?”
许知南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那个女;是不是那个意思,但我觉得有点儿那个意思。”
赵西禾嗅到了瓜;气息:“哪个女;?”
“车厘子小姐——我记不住她;名字了,我只记得住那箱车厘子了。”许知南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是我们俩结婚第三年,林嘉年他们公司;初创团队年底一起去吃饭团建,我也去了,其中一个男同事;家里面是卖车厘子;。吃饭中途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候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屋子里面;人在商量着团购车厘子,大部分人都团;是三百六一箱;,只有我老公和另外一个男;团;是六百八;,然后车厘子小姐问我老公,干嘛团那么贵;?她还只问我老公,不问另外一个男;。我老公说我跟他过了一年苦日子了,该过年了想让我吃点好;,结果车厘子小姐又接了一句:‘我们也是跟你一起同甘共苦;,怎么就不配吃点好;了?’”
赵西禾怔住了:“哇,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许知南:“对啊!气氛当场就尴尬了,有机灵;人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