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祐二年,朝廷腐败之至,民不聊生,圣元帝国历经几百年的风雨,还是没能逃脱由圣转衰的历史齿轮,由太祖创建帝国之后,历经二百多年,八代帝王,经历过帝国的鼎盛时期,逐渐滑到了谷底。 第九代皇帝李缡昏庸无道,每日饮酒作乐,大兴土木,搞得百姓苦不堪言,宫廷内部争权夺势,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谁在其中胜出,权力与金钱就会随之而来。皇帝完全成为了傀儡,荒废朝政,不理国家,整个帝国面临着巨大的变动。 朝堂内部不安分,而江湖也依旧腥风血雨,中原各大势力与魔教展开了殊死搏斗,彼此难分胜负,给无辜的百姓更增添了几分愁苦,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的情况成为了常态。 相比于腥风血雨的江湖,有这么一片净土,没有血腥,一片祥和,那就是位于帝国最南部的一个小洲,与大陆隔着一条江,而此江名为泠江,这个小洲有个名字,唤作“长亭洲”。 此刻正是草长鹰飞的季节,万物郁郁葱葱,长亭洲内部也是生机一片。长亭洲面积不算很大,仅仅相当于一座山谷面积而已,洲内又有一条河流把整个小洲分成了不相等的两部分,北部面积小,而南部面积大,北部区域隔着泠江与大陆遥遥相望。 此小洲之所以唤作长亭洲,其主要的原因就是洲内那条贯穿东西的小河南岸有座长亭,亭子的名字就叫作“长亭”。 长亭内,一名中年人正在看着眼前的棋盘陷入了沉思,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右手夹住的白色棋子拿了又放下,最后他只能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呐呐自语道:“人生如棋,走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无论是那个朝代都一样,帝王下错了一步,吃苦的却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哎!” 中年人倚栏远眺,放眼望去,水面上白茫茫的一片,水中的芦苇争先恐后地从水面下冒出来。就在长亭不远的地方,一名童子正在打扫着阁楼前面空旷的地域。 以泠江为界,这片长亭洲不同于大陆中原,中原正邪大战,朝廷明争暗斗,百姓苦不堪言。 “兴,百姓苦,王百姓苦!”中年人又喃喃自语了几声,目光失踪定格在那烟波飘渺的江面上。 “先生,起风了,还是先回屋子去吧!”身后的那个童子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来到中年人的身边。 中年人听到挂在长亭角落风铃的响声,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牧,你说何为世道?何为人心?” 那童子不明白中年人在说什么,于是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小牧不知!”童子无法回答中年人的问题,尴尬的低下了小脑袋。 中年人这才意识到身后传来一道小孩子的声音,脸上似笑非笑,自己怎么会问一个还未入世的孩子这些问题。拿起腰间的酒壶,朝着口中灌了一口,笑了笑,轻拍了一下童子的脑袋说道:“哈哈……你怎么可能回答得了我的问题呢?我们走吧!” 童子抬起头看到中年人慈爱的目光,抱起旁边的扫帚,小跑着走出来长亭,紧跟着中年人,朝着后方的阁楼行走而去。 长亭中只留下风铃清脆的声音,余音袅袅。 “抓住她,她就在前面,快抓住她!” 一群蒙面的人正在快速的奔跑在林间小道上,每个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刀剑,每一把剑刃上还残留着没有流尽的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前面不远处,一女子浑身鲜血躲在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型的木盆,木盆内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正在熟睡,浑然不知外面世界的凶险,女子眼望着那群蒙面人从她的身边经过,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而在她的不远处就是帝国南部的那条泠江。她原本就只是生活在泠江附近的一户普通的人家,丈夫一年前就进京赶考,至今渺无音讯,丈夫也像其他的书生一样,立志考取功名,衣锦还乡。妻子也非常支持他,每日在身边无微不至的关怀。领走前,丈夫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在京城夺取一片天地之后一定会来接她过去,可当时他并不知道,她已经有孕在身。 一年后,迎接她的并不是衣锦还乡的队伍,而是一群蒙面的不速之客,这些嗜血狂徒一进到村子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开杀界,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所在的村子会遭遇到如此劫难。 趁着混乱之际,她从村子中跑了出来,可那群神秘的人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村子中的每一个人,当看到她逃跑之后,立即派人追了上来。 一方面暗自庆幸她的丈夫没有回来,逃过了一劫,另一方面又担心怀中的孩子能否逃脱这个劫难,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女子脸上掉下了几滴眼泪,落在熟睡中的孩子的脸上,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巴眨巴了几下。女子见状更是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 那几个蒙面人又一次回到原来的地方,而且在四处找寻着什么,女子见状,心情更加的慌乱,连忙抱着木盆来到泠江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女子神情柔和的看着木盆中的孩子,随即中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了木盆内,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颤颤巍巍的把木盆放在了水中,看着它随着水流不断的往远处漂流而去。盆中的孩子也不哭不闹,如何泠江的水流一样平缓,宁静。 女子感觉到身后灌木丛外面的蒙面人越来越进,她看着木盆渐行渐远,最后捂着嘴巴,忍痛扭转身子朝着小道的另一边跑去。 “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