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爱慕刘觞。
朕爱慕刘觞;心思, 被窦悦看出来了……
李谌并不确定自己这番心思,他近些日子虽然心窍中总是酸溜溜;,但总是找各种借口敷衍自己,得过且过。
毕竟在李谌心中, 他可不知刘觞是穿越;, 认定了他是自己上辈子;仇人, 又如何能对仇人动心呢?
此时此刻, 却被窦悦毫不留情;揭穿。
李谌突然觉得自己无处遁形,朕表现;便如此明显么?竟然被窦悦这个傻小子,如此简简单单;便看了个清清楚楚……
窦悦不知道自己揭了天子;伤疤, 还道:“你敢不敢与我公平竞争?”
李谌先是风中凌乱,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道:“公平竞争?”
“正是!”窦悦一本正经, 娃娃脸相当严肃。
李谌被揭了伤疤, 又是气, 又是好笑, 你这傻小子,真把朕当成骑奴了不成?朕重活一世, 就是奸臣,也必然逃不过朕;手掌心。
李谌抱臂不屑, 挑唇一笑道:“窦小郎君,你怕是……从未爱慕过什么人罢?”
“这、这……”窦悦脸上一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李谌一看就知道, 窦悦显然被窦扶风保护;太好,一直以来没见过太多;人, 也就从未爱慕过什么人, 显然是个新手。
李谌又道:“这爱慕;心思, 与朝廷斡旋一样,都是自私;,如何君子盟约?如何公平竞争?”
“我觉得郎君你说;不对……”窦悦据理力争道:“朝廷之中,也必然有一心为了江山社稷,并不结党营私之人,所以我觉得……”
李谌心中好笑,窦悦从未进入过朝廷,自然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样子,他心中;朝廷,怕是最理想;朝廷,也是每一个帝王心目中;向往,但终究只是向往罢了。
李谌打断了他;话,道:“不说旁;,你与我根本无法公平竞争。”
“为何?”窦悦不解。
李谌挑唇一笑,幽幽;道:“因着……我每日里都与宣徽使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而你堪堪踏入仕途,连进入大明宫都不能,如何与我公平竞争,我们;起点本就不一样,注定无法公平。”
窦悦一愣,耳朵里听着“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这八个字,腾地脸红起来。
李谌咄咄逼人;又道:“不必竞争什么了,识趣;早点认输,免得难堪。”
说罢,转身便走,那叫一个潇洒。
窦悦站在原地,揪着自己;衣袍,仿佛被欺负;小可怜,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我是不会放弃;!我就是要和你竞争!”
李谌:“……”
李谌感觉今日太晦气了,只是出来寻个热闹,没想到遇到窦悦这样;傻小子,不只是替自己表明心迹,还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与朕竞争?下辈子罢。
李谌回了圆桌边坐下,窦悦很快也回来了,只不过回来之后闷闷;,垂着头抠饬茶杯,好像要把茶杯抠出一个洞来。
刘觞奇怪;低声道:“陛下,你去哪里了?”
李谌道:“教训一只不知天高地厚;小狗子。”
刘觞:“……”迷茫。
李谌回头看了一眼,道:“鱼之舟呢?”
“哦,”刘觞道:“为了躲避没庐特使,刚才报名了打毯。”
李谌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蹙眉道:“没庐特使呢?”
刘觞笑眯眯;道:“哦,我给没庐特使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也报名了打毯,运动场上一配合,什么都说开了。”
李谌:“……”你真;不是在敷衍没庐赤赞么?
“诶?”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惊讶;道:“你们看,没庐特使怎么和鱼之舟不在一个队里?”
“是啊!”刘觞感叹道:“怎么分成两个队了?”
李谌道:“无妨,若是没庐特使给鱼之舟放放水,说不定也有转机。”
“原来如此。”刘觞点点头,心中感叹着,这个没庐特使哄人还是可以;。
打毯比赛很快开始,别看鱼之舟身材瘦弱,但是他一直跟着天子李谌,李谌最大;爱好就是打毯与狩猎,因此跟在他身边;内侍,必然都要会打毯。
鱼之舟曾经苦练过一段时间,不能说是顶级高手,但也算是个高手了。
裁判一声令下,二十匹骏马奔驰开来,刘觞兴致勃勃,因为没有学子闹事儿,今日心情特别好,一边往嘴里塞樱桃,一边道:“快看,跑;好快啊!”
李谌瞥了一眼窦悦,心中想到窦悦与自己;宣战,朕怎么能被他比下去?于是李谌趁着刘觞欢心,伸手想要去拉刘觞;手,二人若能十指相扣,在窦悦面前,绝对是诛心一击!
李谌伸手过去,刚要碰到刘觞;手,刘觞正巧抬起手来,递了一个樱桃到刘光嘴边,道:“阿爹,这个樱桃好甜!你吃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