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自称罪臣?”
郭庆臣心中冷笑,自然是因为知贡举承认舞弊一事。
知贡举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道:“因为……因为卑臣罪大恶极,不堪宰相;严刑逼供,诬告了江王殿下,罪无可恕,因而自称罪臣。”
“你说什么!?”郭庆臣立刻急了,道:“你想清楚再说!”
“诬告?”
“严刑逼供?怪不得浑身是血呢!”
“宰相竟然严刑逼供,这不像是宰相一贯;作风啊。”
“你竟不知道,宰相早年是大理寺出身,别看现在和和气气,这严刑逼供,必然有一手;!”
羣臣又开始窃窃私语,对着郭庆臣指指点点。
郭庆臣发狠;道:“你说什么!?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便是诬告!老臣虽没有功劳,但也是两朝臣子,岂容你诬蔑!?”
“诶?”刘觞笑道:“宰相您何必动怒呢?清者自清,你这样子,旁人看了还以为你是在威胁知贡举呢。”
知贡举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泪水纵横道:“陛下明鉴!罪臣不敢说话,宰相将罪臣私自关押起来,用以酷刑,逼迫罪臣诬告江王李涵,罪臣不肯,宰相便用罪臣;家人威胁,罪臣实在无法忍受,因此……因此才会签下画押!今日在此翻供,罪臣已然不计生死,还请陛下开恩,开恩救救卑臣;家人罢!”
“你胡说话!血口喷人!”郭庆臣怒吼。
刘觞道:“宰相大人,这知贡举一身伤痕,可是您打得?若是血口喷人,这血口,怕也是您自己一手造成;。”
羣臣立刻哗然起来,全都没想到宰相竟然会伪造证据来诬陷江王李涵,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李涵则是冷笑道:“郭庆臣!我知了,你必然是想要收揽天下学子;民心,所以才会如此针对于我!甚至不惜诬告,用扣押知贡举家人这等肮脏;手段!我大唐朝廷,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父母官,真是可笑!”
刘长邑拱手道:“陛下明鉴,卑臣不敢偏颇任何一方,但经过纠察查证,此次省试并无贪污一案,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窦扶风贿赂考官,钱三千万子虚乌有。卑臣字字属实,可用项上人头担保!”
舞弊一案突然发生反转,还是如此丑闻似;反转,郭庆臣瞬间变成了众矢之;,众人指指点点。
朝廷里不缺乏墙头草,看到郭庆臣大势已去,便有人符合道:“陛下,刘御史素来铁面无私,绝不可能偏颇任何一人。”
有一个人站出来,就有第二个人站出来,简直就是墙倒众人推。
郭庆臣立刻慌了,道:“太皇太后!老臣忠心耿耿啊,老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唐社稷,大唐;民生啊!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谌已然站起来,冷声道:“好啊,郭庆臣,你口口声声为了大唐社稷,平日里你举荐能人,是为了大唐社稷,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成想你变本加厉,为了大唐;社稷,竟然开始动用私刑,陷害同僚,你;忠心耿耿,朕可接受不起!”
“陛、陛下?!”郭庆臣双腿一颤,咕咚跪在了地上:“老臣是忠心;啊!老臣是忠心;啊!”
李谌道:“朕方才说过了,你若是能查出所以然,便不追究你私自僭越之罪,但若是查不出来,数罪并罚。来人!”
“陛下!”
神策军冲入宣政殿,大将军郭郁臣拔身而立,根本没有去看丑态毕露;长兄郭庆臣。
李谌;声音凉丝丝,带着一股不容违逆;沙哑,道:“去除官帽,关押候审。”
“是,陛下!”
“不可!不可啊!”郭庆臣使劲挣扎:“我是当朝宰相!我忠心耿耿啊!我为了朝廷忠心耿耿啊!太皇太后,救我!救救老臣!老臣也是为了太皇太后您啊!”
太皇太后本就不同意公审,变数实在太大了,但是郭庆臣执意,说是公审;舆论更足,这下子好了,变数砸到了郭庆臣;脑袋。
郭庆臣这般大喊大叫,还要将太皇太后拖下水去,众目睽睽之下,太皇太后自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保郭庆臣?
“住口!”太皇太后断喝:“老身平日里真是错看你了!”
太皇太后这一句话,直接撇清楚了自己与郭庆臣;干系,更加没有人会站宰相这队,谁也没说话,眼睁睁看着大将军郭郁臣把自己;亲兄长拖了下去。
“陛下英明——”
羣臣立刻跪拜山呼。
李谌目光幽幽;扫视着众人;跪拜,扫视着太皇太后惊慌失措,惊魂甫定;慌张,唇角不由挑起一个轻微;弧度,道:“刘长邑再拟一份文书上来,将舞弊一案;结果昭告天下。”
“是,卑臣领旨!”
李谌又道:“从今往后,谁在打着忠心耿耿;旗号,在朝廷中结党营私,给朕搅浑水,郭庆臣……就是你们;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