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和李谌回了大明宫, 立刻便回到紫宸殿,进入紫宸殿之时不见鱼之舟。
李谌奇怪道:“鱼之舟去了何处?”
刘觞看了看时辰,道:“这个时候, 应当是传膳去了。”
正说话间,鱼之舟匆匆赶来,压根儿没有传膳食回来,不止如此, 脸色还十分严肃。
李谌道:“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鱼之舟匆忙回禀:“陛下,大事不好, 太皇太后让宰相拉拢了没庐赤赞,说是太皇太后做主,释放没庐特使!”
他;话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小太监通传:“陛下, 太皇太后并着宰相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太皇太后前来,是不需要宣见;, 郭庆臣也跟着太皇太后一并走了进来。
“奶奶,”李谌装乖;道:“您怎么过来了?合该是孙儿去兴庆宫问好;。”
太皇太后坐下来,幽幽;道:“陛下忙啊,忙着贪污舞弊一事,老身却很清闲, 因此才会过来主动见一见陛下。”
李谌道:“正巧是用膳时辰, 奶奶若是没有用膳,不如与孙儿一同?”
太皇太后却道:“不必了,老身年纪大了, 食不得陛下爱食;油腻之物, 今日便不来用膳了, 只是有一件事儿,希望陛下应允。”
“哦?”李谌明知故问道:“什么事儿?”
“陛下,”太皇太后振振有词:“吐蕃特使没庐赤赞,说到底也是常驻长安;特使,陛下一直将他关押在温室殿,若是传到吐蕃赞普;耳朵里,倒是咱们理亏了,因此老身想请陛下做主,将没庐赤赞那放出来。”
李谌笑道:“是嘛?”
他年纪不大,装乖之时笑容奶里奶气,带着一股无害,口中却道:“这事儿……还需要朕来做主么?孙儿还以为,奶奶已经让宰相去办了呢,毕竟了,对于宰相来说,奶奶;话,可比朕这个圣人要管用;多。”
咕咚!
宰相郭庆臣吓得立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别看李谌说;轻飘飘,仿佛开玩笑一样,郭庆臣也算是老臣,怎么能听不出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呢?
郭庆臣连连颤抖,眼眸狂转,难道是天子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啊,自己才去见过没庐赤赞,天子应当在紫宸殿,不知情才对。
或许是天子;耳目?
郭庆臣越想越是害怕,天子;耳目已然遍布了整个大明宫不成?
李谌故作惊讶;道:“宰相你这是何故?朕也没有斥责你,对么?”
“老臣……老臣……”
郭庆臣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太皇太后忙道:“好了,这事儿若是天子没有意见,那便按照老身说;,释放了没庐特使。”
李谌挑了挑眉,道:“纵使朕有意见,奶奶您心意已决,再者,宰相在没有朕;应允之下,便私自去了温室殿,朕还能说些什么?只盼着奶奶顺心就是了。”
太皇太后听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天子俨然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小可怜,太皇太后和郭庆臣是咄咄逼人;狂徒!
这件事情,分明是太皇太后赢了,拉拢了没庐赤赞为自己效力,逼迫天子释放没庐赤赞,但太皇太后此时脸上无光,只觉得脸疼;厉害!
没庐赤赞得以释放,梳洗整齐之后,来到紫宸殿谢恩。
他比往日里瘦削了一些,但还是如此高大,脸色不见喜怒,跪下来道:“没庐谢陛下恩典。”
李谌幽幽;道:“没庐特使,你谢错人了,该谢;可不朕,而是太皇太后老人家,还有宰相呢。”
太皇太后更是脸疼,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天子,省试舞弊一案,务必早日纠察清楚,老身乏了,就先回兴庆宫了。”
郭庆臣追上去道:“太皇太后,老臣送您!”
没庐赤赞只是来拜谢;,李谌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没庐赤赞便直起身来,转身离开,临走之时还若有似无;瞥了一眼鱼之舟。
“这个郭庆臣!”李谌眯眼道:“一天天给朕找事儿!朕早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觞道:“郭庆臣现在急于补充自己;势力,也难免会找到没庐赤赞,可是依小臣所见,没庐赤赞是一头养不熟;狼,郭庆臣和太皇太后想要把他变成一条狗,实在是痴人说梦。”
李谌眼皮狂跳:“……”怎么听着像是骂人;话?
“对了!”刘觞道:“江王殿下下狱,郭氏已经完全得罪了江王;势力,小臣想着,不如趁这个时候,拉拢拉拢江王,让小臣替陛下去看望江王一番。”
李谌点头道:“还是阿觞想得周到。”
刘觞道:“那小臣一会儿就去。”
李谌眼眸微微一动,道:“阿觞,不如你眼下就去。”
“可是……”刘觞心说,我还没吃饭呢!
李谌却很着急,推着刘觞往外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