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郁臣一身戎装,正好带着神策军巡逻至此,便听到郭贵妃凄厉;喊声。
郭郁臣虽然姓郭,但他绝不是郭贵妃;党羽,蹙眉冷声道:“贵妃娘娘在大明宫内阁行凶伤人,郁臣身为神策军指挥使,需秉公处置,多有得罪了!”
郭贵妃不屑;冷笑:“这不是小堂兄么?被逐出门籍那个!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日怎么秉公处置!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儿不成?!”
郭郁臣可不是个花架子,一挥手,冷冷;道:“扣起来,押入神策军牢狱。”
身后;神策军士兵面面相觑,对方是个宫妃,还是年轻天子“最宠爱”;宫妃,更别提此女是太皇太后最喜爱;小辈儿了,他们一时不敢动弹。
郭贵妃更是有恃无恐:“我看谁敢?!今日谁敢动我一根儿头发丝,我就告到老太太跟前!让老太太治他;罪!死罪!”
“好。”郭郁臣见神策军不敢,点头道:“你们不敢扣押,郁臣亲自来。”
“你、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郭贵妃突然尖叫起来,一面尖叫一面后退。
郭郁臣不是闹着玩儿;,前几年他还亲自扣押过枢密使刘光,当时;郭郁臣不过是个神策军小卒,而如今;郭郁臣乃系正二品神策军大将军,更是说一不二,在他眼中,别管什么枢密使,什么贵妃娘娘,甚至是皇帝,犯错都要一视同仁,绝不姑息!
郭贵妃没想到郭郁臣是个愣头青,真;上前抓人,一路大叫着往后退,浴堂殿附近人来人往,宫女内侍们全都停住脚步,纷纷侧目看过来,一时间……好不热闹。
刘觞:“……”
郭贵妃尖叫着:“你干什么!?我不去牢狱!我不去牢狱!那阉人不是没事儿么?我根本没打到他!”
刘觞可不会劝架,毕竟郭贵妃三番两次;来找茬儿,当下浮夸;“哎呦——”了一声,直接抱头蹲在地上,捂着自己;脸蛋儿,仿佛牙疼一般呻*吟:“哎呦——哎呦呦,我好像、好像被贵妃娘娘;掌风刮到了,好疼啊,脸好疼……”
郭贵妃:“……”
“你说谎!我根本没碰到你!”
“嘶,好疼好疼——”
“贵妃娘娘,行凶伤人,目无王法,还请跟我走一趟罢!”
李谌:“……”
朕只是想让郭氏和刘氏撕起来,从没想过会这么闹腾。
李谌眼看着前面闹了起来,几乎不可开交,刘觞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非要血流成河;模样,倘或自己再不出马,大明宫;顶棚都要被掀翻了!
李谌硬着头皮走过去,干笑道:“郁臣,你便饶了郭贵妃这一次罢。”
“陛下!”郭郁臣就算见了皇帝,也要秉公办事,不赞同;想要辩驳。
李谌抢先开口:“这样罢,念在郭贵妃是初犯,朕令她禁足拾翠殿三月,无有敕令,不得外出,如何?”
天子都开口了,而且郭贵妃虽然意图伤人,最终;确没有打到人,若是投入神策军牢狱,也不过关上几天,换做禁足拾翠殿三月,也算合理。
郭郁臣是死脑筋,却不是傻子,便抱拳道:“陛下英明独断,郁臣没有异议。”
郭贵妃抱着李谌;胳膊,又撒娇又跺脚:“陛下——陛下!妾不想禁足,不想禁足嘛——”
郭贵妃不会看脸色,不知李谌已然不耐烦,若郭贵妃不姓郭,薄情;年轻天子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李谌一挥袖,将手抽回来,眼底里冷冷淡淡:“送郭贵妃回拾翠殿,禁足毓秀园,不得外出。”
方才还是禁足一殿,现在变成了禁足一园,范围越缩越小,宫人们都是会看脸色;,当即知道陛下动怒了,赶紧簇拥着不甘心;郭贵妃跪谢,往拾翠殿而去。
李谌本想利用郭贵妃分裂刘氏和郭氏,路都铺好了,连这点子小事儿郭贵妃都办不到,李谌越发;觉得郭贵妃是仗着太皇太后;恩宠,没半点真本事。
李谌今日;棋局皆落索,倍感晦气,更为晦气;是,因着这次英雄救美事件,刘觞和“小郭将军”;干系,反而愈发亲密起来……
枢密使刘光爱子如痴,听说郭郁臣出手相救爱子;事情,他又不喜欠别人人情,自然要当面感谢。
第二日刘光便带着刘觞前往神策军右营,准备亲自感谢郭郁臣。
二人还未出大明宫,就在太液湖附近遇到了郭郁臣,郭郁臣是天生劳碌;命,尤其新官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忙,整日在宫中一刻也闲不住。
刘光带着刘觞走上跟前,道:“郭将军。”
郭郁臣回礼道:“枢密使……不知枢密使找郁臣,可是有事儿?”
刘光将一只小篮子捧起来,放在郭郁臣;手掌之中,道:“昨日犬子幸得郭将军出手相救,这是本使;一些心意。”
“不可不可!”郭郁臣连连摆手,推拒着小篮子,迂腐至极;回绝:“这本是郁臣;分内之事,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