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对弟弟有期望不假, 但对小学生的要求暂时可以放低,毕竟他快乐的童年只剩下个尾巴,还不如让小朋友好好享受。
倒是她自己的事情十分的紧迫, 眼瞅着离中考没几天,黑板上挂着倒数计时的牌子, 教室里气氛空前凝滞。
仿佛谁大声咳嗽,都会成为打破安静的关键。
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压抑。
余景洪举目四望,屡屡觉得自己是误入鹤群的那只鸡, 被人掐着脖子不敢叫, 连眉眼都很颓丧。
跟经历过风吹雨打似的,余清音:“怎么这么没活力?”
余景洪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大家像僵尸?”
行尸走肉, 整间屋子喘气的好像只有他。
他还挺会比喻的,余清音举起两只手比划着“嗷呜”叫:“像这样吗?”
她看上去像是一只活泼的僵尸,余景洪:“感觉你最近很精神。”
明明离考试日期更近了。
余清音下巴微抬反问:“考完就解放, 你不期待吗?”
按她的说法也有道理, 不过余景洪现在没这么乐观,说:“还有高考。”
他现在居然都能未雨绸缪到那么远的事情去,余清音都还没开始规划。
她好笑道:“要是高一打好基础,高三就不会像现在紧张了。”
好比她大堂哥余胜舟, 最近的生活非常游刃有余, 甚至还有做北京旅游攻略的时间。
惬意得叫人羡慕,尤其是余景洪。
他整个人朝后靠, 仰着头:“我不信我不信。”
有点像灰溜溜的小耗子,余清音好笑道:“快点背书, 不许讲话了。”
余景洪自己无所谓, 就怕打扰她, 只能抿着嘴。
他苦大仇深地抱着书,手上如同千军万担重。
高兴也好,不开心也罢,反正他都得学习。
余清音不在乎他是用什么心情,咬着笔头跟数学大题博弈。
最后算来算去,居然是十六又根号七这种答案。
一看就是错的,举凡做过几张练习卷的都知道,其实最后的考试内容也是有迹可循的。
现在这个明显已经偏离出十万八千里。
余清音划掉错的,逐字逐句再把题目念一遍,重新写下个解字,就开始发呆。
说句大话,她已经好一阵没有这种无措的感觉,两道眉紧紧地拧着,嘴角也略微向下耷拉。
可看来看去,研究不出个答案,只能寻找外援。
她手肘一碰旁边:“哥,看看这个。”
数学的最后一道题,余景洪现在的正确率也不高。
他把卷子都写得没有空地,尴尬地哈哈笑两声:“好像也不对。”
是压根都不着边际,余清音忍俊不禁:“算了,遇到困难就跳过。”
这可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余景洪:“不行,你必须克服。十三分呢。”
差一分都十万八千里远。
居然宽以待己,严以律人,余清音趴在桌上耍赖:“我偏不。”
头发丝都透露着“看你拿我怎么办”七个字。
余景洪扯着她的发尾,不出意料脚被踩一下。
他躲得太快,膝盖不小心撞到,整个人遍体鳞伤。
但是大快人心,余清音得意挑眉,想想还是去办公室问老师。
黄老邪在跟同事瞎聊天,把卷子和笔接过去,讲完把笔丢回自己的抽屉。
怎么还顺手牵羊的,余清音眨巴眼:“老师,那是我的笔。”
哦哦哦,习惯了。
黄老邪也不尴尬,拿出来给她边说:“最近感觉怎么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余清音的也算是努力了小一年,微微点头:“就希望能正常发挥。”
黄老邪虽然不是班主任,可对班级的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望,因此很是欣慰:“那就没问题了。”
余清音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喜欢留有失败的百分之一可能。
哪怕板上钉钉的事情,都未必从她这儿听见铿锵有力的话。
可自己不讲,从别人那儿得到肯定总是件好事。
余清音含蓄笑笑:“谢谢老师。”
考出好成绩就是报答了,黄老邪:“晚上我都在,有问题就来问。”
余清音向来问得很积极,毕竟闭门造车不叫事。
她再次道谢后回教室,一五一十把二手知识传授给堂哥。
传道授业没解惑,余景洪越听越迷糊。
他不由得挑剔:“你的就业面有点窄,看来只适合教英语。”
还挑剔上了,余清音在他头上拍三下:“是你悟性不够。”
这动作有点熟,余景洪摸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