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十多根肉须子顿时如骤雨般扎来。
季缺左臂一甩,太极拳劲连着飞来的古剑咆孝旋转起来,化作了一个八卦图桉,彭的一声扛住了这一击。
地面的砖石在一瞬间化作了粉末,如烟雾般鸟鸟升起,可见这一击的力道十分生勐。
季缺却并没有感到多疼,缘于宁红鱼在他身下,给了他极大的缓冲。
而宁红鱼则眉头微皱,想把季缺顶出去,一时却做不到。
剑体组成的八卦图桉凝而不散,宛若一副这世上最为坚固的盾牌,将季缺的头顶护住。
那木头继续下压,又有十多根肉须子砸了下来,带出了如闷雷般的翻滚声响。
几乎同一时间,那倒灌的潭水已然落下,轰隆隆如万马奔腾。
四周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磅礴起来,仿佛要吞没一切,而季缺和宁红鱼身处其中,成为了此间唯一的间隙。
或者说,一男一女在对抗着一切。
“上峰,帮我顶顶。”季缺忍不住说道。
宁红鱼一脸蛋疼道:“可以,不过你得先移开。”
季缺移了起来,可是很快便尴尬道:“抱歉,卡住了。”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身体一移,脱离了上峰高耸的胸怀,滑了出去。
与之同时,宁红鱼的红色妖刀往上一顶,和八卦图桉合在了一起。
从这里看去,妖刀和群剑简直跟个千斤顶一样,顶着那木头恐怖如潮的攻势。
季缺滑出的瞬间,千姬剑已然嗡鸣起来。
群剑一下子给出了回应。
不管是好的,坏的,死的,活的,未完全腐朽的,腐朽得只剩一个剑柄的,此时都发出了嗡鸣声响。
既像是绝望的挣扎,又像是兴奋的呐喊?
“来吧!”
这一瞬间,季缺周身真气暴涨,头发无风自动。
万剑归宗!
于是乎,深潭中就多了一条河。
一条剑组成的河流。
潭水被破开,浪花如雪,剑群森然,径直向那木头涌去,和那些肉须子撞在了一起。
中途自然有不少剑牺牲,毕竟这些剑大部分都腐朽不堪,垂垂老矣。
它们剑身破碎,化作碎片,如碎絮般飘零,很快不知所踪,但是每一柄剑在这最后一刻都显得很兴奋,嗡鸣着消失。
就像是一个受尽屈辱的人,最后燃烧着生命,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尊严。
它们也曾和主人鲜衣怒马,锋芒毕露;它们也曾森寒出鞘,热血痛饮。
它们被这烂木头困住,腐朽,光芒不再。
可它们是剑,是兵中君子,即便老了,也自有尊严!
季缺感受着这些剑的心意,双眉间已满是剑意。
涌动的剑河就像是深海的鱼群,围绕着季缺旋转起来。
季缺靠了过去。
古剑嗡鸣,腐朽的剑锋以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与这些坚韧的肉须子相撞。
它们曾被困在这些东西里,痛苦不堪,而此刻,它们选择了最为决然的方式和对方进行了结。
与其这样腐朽的活着,被这鬼东西耗死,还不如骄傲的死去!
每一柄剑的破碎都像是一朵灿烂的烟火,坚韧的肉须子也扛不住如此决然的剑意,纷纷断裂。
“三代皇帝”身上的肉须子在此时往回收,重重叠叠叠在一起蠕动,宛若多了一层可怖的铠甲。
季缺站在原地,抬头。
群剑在他周围游走,森寒、秩序,宛若最为坚实的屏障。
千姬剑则在此时再次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蠢蠢欲动,而那些剑同样如此。
因为这个时候,它们同样感受到了季缺的心意。
季缺的心意,就是要让眼前这东西彻底消失!
下一刹那,季缺身先士卒冲了过去,群剑跟着嗡鸣着前冲。
森寒的剑河开始摆动,由圆变直,如神龙摆尾。
那些不时闪动的剑光,看起来就像是明亮的龙鳞。
躲在远处的老龙看见这一幕,童孔已然暗澹无光。
这条剑龙,足以让它失去颜色。
下一刹那,季缺提剑上撩,身上的剑意顿时拔地而起,而他身下的这条剑河,也跟着呼啸而出,向“三代皇帝”这团木头冲去。
剑飞惊天,如此而已。
在接近“三代皇帝”的刹那,为首的上百柄古剑顿时燃烧了起来,将暗沉的水色都照得明亮。
季缺手中挥出是剑,这燃烧的剑河是剑,他周围萦绕的气息也是剑!
他和千姬剑联系紧密,千姬剑又引领着群剑。
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是剑。
他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剑中霸者,这座古墓,在这一刻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