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下的阳曲城,还有离去的程咬金,王运滴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罗士信那边怎么样了。”
房玄龄听到后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笑呵呵的说道:
“他比我们路程要近一些,这会应该已经打完了吧。”
确实已经打完了,罗士信带着千骑趁着夜色和刘武周并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从后方突进了大营,放了一把火以后直接撤退。
斩敌肯定不多,但是造成的损失却不小,这一波他必须退回晋阳附近重新整顿兵马。
而因为逃跑的那些人,他虽然知道了岚州已失的消息,但是还没有来的及准备人就已经来了,几乎就是前后脚,速度太快了。
王运点点头,叉腰看着周边喘气的马匹和已经有些疲乏的将士说道:
“如今是亥正,让将士们城外休息吧,肉全部下锅,粮不限,马匹也要喂好,寅正我军继续出发。”
“喏。”
传令官应了一声,房玄龄皱了皱眉头说道:
“将军,接下来一路艰难,将士们休息不好,是否有些不妥?”
王运没有看他,澹澹的道:
“你觉得不妥没用,等我们妥了,刘武周也会觉得妥,而他妥了才是我们的不妥。
此行北上,加上雁门两地,共五座关口,七个重镇,就凭借这不到三千兵马,我军不趁着他们不备一路疾驰突袭上去,怎么拿下来?
而且你以为我说的此战艰难,就只是说说而已?”
王运说到这儿,回头冲着众人笑了笑:
“此五千兵马,回来的时候能留下一半,那就是烧了高香,说不定你我也得留几个人在代北。”
突厥可跟刘武周不同,打了几天胜仗,这帮子人就有些飘了,突厥那不是吃菜菜长大的,是吃肉喝血的草原霸主!
听到王运的话,一时间几人有些沉默。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他们确实有所放松,轻轻松松取了一州之地,却没损失多少兵马。
就算是心中让自己不要轻视,不要放松,但是潜意识中总会诞生一种敌人不过如此的想法。
“末将今岁五十有一,早已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末将志存高远,还未立下大业,就这么死了确实有些不甘。
但末将为大义而死,这辈子也值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死在与突厥对战中,就算史上无名,末将亦无愧于祖先!
末将愿随将军北上迎击突厥,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李靖说完以后直接拱手半跪在地,其余人也一个个半跪在地喊了起来:
“愿随将军北上迎击突厥,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各将领的部曲们和兵马们,见自家郎君或自家将领行大礼,自然也没有站着的道理。
一时间整个阳曲城外都回荡着这句话,震耳欲聋啊!
大唐第一次发出了对于突厥的呐喊,王运忍不住大笑,人生得此,夫复何求啊!
“走,随本将见一见这阳曲的世家百姓。”
王运带着众人进城,来到阳曲城府门前的时候,这儿已经聚集了一批人。
他们聚集在此的缘故,自然是轻松拿下阳曲以后,王运直接下了令。
他知道,光凭借着自己这五千兵马,对付不了刘武周和突厥,所以就需要动员。
而这些人就是阳曲内外的世家之人,以及阳曲附近的各乡老官吏,前者代表着世家,而后者就代表着百姓。
你要动员百姓,直接给百姓说是没有用的,他们就算听进去了,也不敢行动,只能借助这些世家和乡老。
至于怎么聚集他们到来的,一句太原王氏嫡子就够了,别忘了这儿是在哪,这儿可是太原地界。
王运虽然不喜欢世家,但是这种情况下,有背景不用那就是傻子。
就算不是这种情况,只要对自己有利,对大唐有利,那该用还是得用。
所以王运翻身下马来到府前台阶上环视一圈后,直接就开始自报家门。
“本将姓王名运字行道,乃太原王氏嫡次子,家父太原王氏宗主、太原公王长弘,家母大唐长公主同安公主。
五年前受突厥之患,我与父母走散,幸得家师收留教导,隐于五台山,不久前才刚刚于家中相认。”
原本听到第一句他们部分人有些疑惑,因为王裕只有一个嫡子还是个病秧子,从族中挑一侄儿培养的事大家都知道。
现在又冒出个嫡次子,他们自然疑惑,只不过只是疑惑,并不怀疑,因为没人敢冒充,而且王运能领兵到此,说明这就是真的。
而没人敢冒充是因为王运大哥是个病秧子,那王运自然是未来的王氏宗主,一个假人不可能当宗主,会为世家所不容,身份存疑都不行。
而听到后一句的原因,部分人直接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