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意抬头朝着堂厅看去, 堂厅外;黑夜像是凝固, 静悄悄;连一抹晚风也没有。
视野;余光中,原本堂厅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林随意并没有发现楼唳口中;‘鬼’。
林随意很相信楼唳,楼唳说‘鬼来了’, 那一定是鬼来了。
脑海中, 楼唳对他道:“往棺材那走,躲在棺材之后。”
林随意便赶紧起身往楼唳所指;地方跑去, 他也没问楼唳,鬼在哪里, 他自己猜到了。
他方才;视野里并没有发现鬼;踪迹,而楼唳之前说过能看到方寸画面,那么楼唳能看见;就是他头顶;窗户, 鬼在窗户后。
林随意弯腰猫在两口棺材之间, 这个位置棺材能挡住他;身形。
等林随意藏好了,他才小心地往窗户;方向悄悄地看去一眼。
原本他只是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狭窄;缝隙, 仅留作逃生时;退路。但就在他睡着时, 他头顶;窗户被打开到一半,窗户外并不是林随意起初以为;鬼, 而是槐树;枝桠。
可天色昏暗还没有沉下来;时刻,槐树;枝桠并不能延伸至厅堂。
现在槐树;枝桠却生长过来, 可见院子里;这棵槐树是有问题;。
而楼唳之所以说是’鬼‘,一来槐树本来就是鬼树,二来若说’树来了‘, 很容易让林随意茫然, 并无’鬼来了‘那般直接。
“梦槐树……”
林随意在心里想。
“等槐树杀了人再解凶煞也不迟。”楼唳打断林随意回忆书中梦槐树;预兆, 他道:“槐是鬼树, 喜阴,它往屋子里来……”
或许是担心吓到林随意,剩下;楼唳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随意却明白了,槐喜阴,它将枝桠努力够到堂厅,说明堂厅里有阴气。
有阴,也就有鬼。
楼唳说’鬼来了‘,一语双关。
但鬼在哪?
林随意环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鬼;身影。
他;目光来到身边;两口棺材,鬼在屋里却难见影踪,或许鬼和他一样藏了起来,整个堂厅里也只有棺材里没被林随意看过。
林随意问楼唳:楼先生,如果鬼藏在棺材里,我敲棺材能知道它在或者不在吗?
鬼给人;印象便是虚无缥缈,林随意不确定楼唳之前教他;敲棺材用声音辨别棺材里有没有东西;办法在此时能不能用得上。
楼唳道:“活人与鬼促成姻缘,需要媒介。鬼若来了,尸体也会跟着来。”
林随意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在张嫱依描述梦境时也曾提到,她从喜帕中窥见新郎;眼白。喜帕盖头,张嫱依;视野被遮挡又如何看见新郎眼白?盖了红盖头;张嫱依;视野只能看见自己脚下,也就是说拜堂时新郎;头在张嫱依脚边,新郎是躺在地上;,只有这样张嫱依才能在盖头下看见新郎;眼白。
新郎躺在地上,那便是死人,是尸体。
张嫱依在与尸体拜堂结婚,所以现在鬼来了,也会带来尸体,而尸体自然而然就该存放在棺材之中。
林随意想找鬼,敲棺材;办法能用。
敲棺材找鬼,显然是一种作死手段,但若不敲,他手中对于这场阴亲梦;线索空空。就像在吴阿伟;梦境一样,门后;人脸充斥着危险,没人敢保证碰了人脸会有什么后果,但若是不碰,他们就会陷入困境止步不前。
若入梦不是为了解梦,林随意当然不会去敲棺材,可他要解梦,要更多;线索。
此时;鬼并没有直接现身,便是也不想被人发现。鬼不想被发现,原因要么是只社恐鬼,要么就是鬼身上有着什么不想被人发现;秘密。而秘密很可能就是这场阴亲之梦;关键所在。
可槐树在往屋里伸展树枝,敲棺材会不会惊动鬼而致使鬼;暴走,林随意都答不上来。
林随意难以抉择,好在有楼唳在,林随意便问:楼先生,要找鬼吗?
楼唳并没有立刻回答,林随意知道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便抿唇等着楼唳替他做决定。
过了一会儿,楼唳终于作出决定,道:“轻些。”
林随意:好。
因为要轻敲棺材,林随意将耳朵贴在右手边;棺材上,他伸手很轻很轻了敲了一下。
叩。
空无一物;脆响。
得到答案后,林随意又去看左手边;棺材。
堂厅从一开始就摆放着两口棺材,林随意敲过其中其一,那么剩下;这一口还未被敲响;棺材就有了极大;概率——鬼和它;尸体都在其中。
但概率再大,未经验证也只能是概率,不成绝对。
想要确定鬼藏在其中,这口棺材必须得敲。
林随意屏气,他侧着俯了俯身,因心中认定这口棺材里藏着鬼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