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便有人准备离开了。 戏都拍完了,宣传照拍了,道具和服装也都收了起来, 他们再留恋这里,也不能继续待下了。 冬树早上一般起得都很早, 她要起来练拳, 不需要闹钟,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会让她按时醒来。 很时候,她都是剧组一个醒来的人,她会选择离住处稍远些的地方, 开始练拳。她所在的位置能看到营地, 当看到大家一个个走出房门,她的心情也愈发欢畅。 清晨的空气清凉, 能让她保持一天的干劲和好心情。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 睡得昏昏沉沉, 但二天仍然早早醒来了。但醒来了, 她没有和平时一样早早起床。 有人已经在洗漱了,他们定的火车和飞机时间比较早,因此提前收拾了行李, 要早点出发。 冬树便有些怕了, 她有些不太敢出门。出后,便要一个个送走他们了。 她习惯了离别, 但从不喜欢离别。 在打仗的些年里, 离别便是生死, 即使不喜, 她也没有办法。 这次的离别只是简单的离别,不牵扯生死, 让她畏惧的是未知。她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不能这些人一个好结局。 刚开始,她和杜疼一起,个人满腔热血,只是简单地想拍出一部好电影来。 于是她找来了很人,这些人本就走投无路,和她闯这一次也不算是吃亏。但相处久了,他们越发熟识,她便动了心,开始变得功利起来。 她不仅想拍出一部得起自己的好电影,她还想赚到钱,还想得到很大的气。 她向来知道钱和气是好东西,但她有,现在也不怎么缺。但她想把这样好东西送这些跟了她一年的同伴们。 就像她带兵打仗时,想把每一个士兵都活着带家,奢望获得一场无人伤亡的胜利一样,她现在也想打一场胜仗。 在冬树眼里,跟了她这么久的这些人,不仅仅是同事,也是她手下的士兵。 她既然领了这个头,便要他们些好东西。 但她现在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她不敢承诺任东西,于是难得的懦弱起来。她坦然认识到自己的心理。 一个会畏惧失败的将军,并不失职,同时也可是一个期待胜利的将军。 她坐在床边,安静沉思了片刻。 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咕碌碌的声音来。 杜疼哑着嗓子站在门口叮嘱即将离开的人:“路上注安全,保持联系……” 杜疼其实挺感性的,只不之前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将她磋磨成了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没有坏心思,一心一奔着一个终点,这样的氛围再次将杜疼变成了年轻时的样子。 昨夜,因此要离别,她借着酒醉,哭得很厉害。 但一大早,她还是忍着头痛起来了,她能知道冬树大概是不愿出来的,冬树责任大,压力也大。 杜疼便当了这个送别的人。 每当一个人走来,她便叮嘱几句,杜疼很想哭,但冬树不在的话,她就是心骨,她不能哭。 “哎,”小演员走到了门口,笑着杜疼说:“疼疼姐,别送啦。” 宝宝哥的车就在门停着,再走几步,便是彻底的分离。小演员也是被雪藏的人,十分怀念着看着住了许久的院子。 但这时候,冬树的房门动了,她和往一般无异地走出来。她走到了小演员的身侧,将他的行李箱拉来,然后将行李箱放进了宝宝哥的车里。 她看着小演员上了车:“路上注安全。” 冬树和杜疼一样叮嘱着:“好好休息休息。” 小演员坐在车上,看着冬树心里也有些发酸:“别送啦,冬树姐。” 冬树摆摆手,宝宝哥便启动了车子。冬树和杜疼目送着车子离开,尽管心里难受,但她还是要来的。 她的士兵离开了,将军没有不送的道理。 她和杜疼一起站在门口,从一个离开的小演员开始,她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直到下午时,才结束了这场离别。 原本住得拥挤的院子,现在只剩下了几个人。 谷导夫妻个还在,他们得检查影片的后期处理,清卉和既生自然也在,小央和小宜也在,封年该走的,但他死皮赖脸表示想留几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