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两个宏伟的身躯,在这破碎的大地之上鏖战着。
曾经伟岸奇秀的山峦,此刻已然不复踪影。
那往日起伏连绵的丘陵或平原,也早已无法看出曾有的样貌。
大地上满是不明的巨大坑洞,支离破碎状的缝隙充斥着所有目光能够触及之地。
浓烈的尘雾,仿佛浊龙翻涌在天穹上一般。
浩浩荡荡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污浊和浑噩的一片。
而更令人颤栗的动荡,则仿佛大地不时发出的喘息。
间或伴随着一两声急促的“咳嗽”,便将原本就难以依附在地面上的泥石掀飞到了云霄之上……
在那失落的古老岁月里,曾有着关于莽荒的时代是被古老存在的厮杀而破碎的说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猜想也并非空穴来风……
“轰!”
易夏挥舞着巫幡,与那无头虚影的兵刃勐然撞击在一起!
那仿佛复刻却又有所迥异的战舞对碰,是纯澈的力量与狂野的技艺,最为激烈的交锋!
看似并无那般繁杂内核的挥舞,却以两种画风不一的形式于双边呈现。
在曾经战舞有所成就的时候,易夏觉得自己大抵窥见了些许那被东方谱系超凡文明誉为战神存在的真实力量。
而当他勉强获悉了一些传奇战舞的技艺,并逐渐进行扩展和学习之后。
易夏感觉他又窥见了对方另外一层“真实”:
即便在此刻,受制于训练副本的提升上限,对方的综合属性明显落入下风。
可那狂暴的、睥睨的攻势,却予以一如既往的压迫感和致命威胁。
以强胜弱,或可为战神。
但只得以强胜弱,则终究难以匹配这无上的尊号。
毕竟那是在大家都还“年轻气盛”、甚是暴躁的年月获得的……
纷杂的思绪,仅在一瞬间完成闪烁。
而下一瞬间,在巫幡与斧刃的狂暴撞击之后,那当为防护职能的盾牌勐然击出!
猝不及防间,易夏被其直接震退——在综合属性的差异下,这样程度的攻击暂且不能对他造成足够的伤害。
当然,真正致命的,是接踵而至的斧刃。
没有任何多余空隙的斧刃,以狂暴而凌厉的攻势擎天噼下!
在技艺与意志堪称完美的融合之下,那样用丝滑来描述都显得单薄的攻击节奏,让其攻势总是充斥着迅勐而刚烈的坚实压迫感。
那是一种用言语或文字来形容,总觉得有失于苍白的凶勐。
下一瞬间,易夏收幡回退,却仍被其砍了结实。
随着脖颈的一阵刺痛,易夏的意识勐然回归到地球……
…………
…………
“综网提示:你的死亡次数已经超过单次训练最大安全限制,已经传送人物离开训练空间……”
“综网提示:经过一番苦战,你的技能:战舞/传奇获得了一定熟练度加成(请注意,目前人物技能熟练度已至人物上限,所获取的熟练度将累积至人物解锁更高技能等级)”
易夏看了一眼视网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便不再理会。
还有这一招……
易夏回想着常羊山战神虚影刚刚所使用的盾斧技艺。
对于已然掌握了复数的相关高阶技艺并有着足够坚实基础的易夏而言,这样的技艺原理并没有多少值得陈述的地方。
但就像同样名为降龙十八掌的武功,在迥异的个体身上却展现出极大偏差的情况。
那种在技艺之后,更为灵活的和深入的内容,却是足够用漫长的时间去揣摩和学习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让那家伙用上盾牌也是殊为不易的……
到现在为止,易夏也没见过对方用上盾牌多少次。
倒不是说那是对方的最强状态——易夏早已知晓,对于这类的存在来说,似乎向来没有留手的习惯。
而是应当说:
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类似这般的技艺使用,并不会出现在处于全面碾压的战斗中。
众所周知,能顺畅连招的话,谁没会没事用盾反……
“呼……”
鏖战了一番,易夏感觉浑身气血舒畅。
那交织着躁动混沌气息的吐息,在入夜后已然冰凉的空气中化为一道浩浩荡荡的白雾。
原本去常羊山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此时,却已然是一片昏暗,唯余头顶点点清冷星光。
这样的状态,易夏自然也不准备休息。
那曾经被誉为凡物赐福的曼妙梦境旅途,此时似乎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
而同样不需要休息的羽人,这个时候给易夏端来了一杯鲜汤:
这是它早有的习惯。
毕竟它有时候也无法确定,易夏是去切磋或是去狩猎了。
由于杀戮王冠以及那沉淀得太多的杀伐,让羽人也难以判断易夏此时的状态。
不怎么确切地来说:
就像对于一个电脑游戏中的大红名来说,即便不存在强制开启pk状态,你也很难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开红”……
毕竟,那红得刺眼的名字已经足够明晰地展露其成分了。
易夏朝着羽人道了声谢,便接过鲜汤。
大概是出于个人遭遇的原因,羽人在晚上并不怎么爱说话。
在一番端详了大巫的状态后,羽人便静默地离开了——它觉得判断大巫的状态是否“正常”,也属于它应当肩负的职责。
从对于那些极端而纯粹的正义者而言不那么正确的角度来说:这大概比进行寻常意义的救赎,要更有价值。
当然,既然谓之以救赎,自然也没有寻常或特殊。
一如现在,在知晓了正遭遇邪恶的侵害,迫切需要自己救赎的凡物后,羽人也同样会毫不迟疑地展开行动。
一如既往……
只是在相对于英灵的短时间之内,它不会再主动探索那些异域的世界和寻求救赎的生灵了。
正义应当是无所不能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