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重甲倒不是不能踢正步,但是需要练啊,五天的时间是肯定不够的……
“陛下,这时间不够!”
“陛下,队列训练与阅兵的分列式并不相同,……,现在的正步只有那几百老兵在无甲的状态下比较熟练,正步新兵虽然也有练习,但是并不作为重点,而且没有进行过合练!”
“郭戎,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正步就算了,朕从你那回来之后也练过,惨不忍睹……披甲,持兵,全副武装,列阵,行军,就在外面的广场上。”
“这个,陛下,其实,如果不需要走完整的分列式,不需要正步,只是列阵,行军,有五天时间,别说一万,就是两万人也没问题……”
“不需要那么多,你长缨军正兵本就是一万两千人,按照你规划中出征时候的标准配置!”
听起来没问题,但是郭戎有点懵逼。
“陛下,臣斗胆请问,陛下是要干什么?”
“长缨军的消耗巨大,朝臣和宰辅们虽然不说,但是难免会有怨言,需要展示一下成果,堵住芸芸之口!”
“……”
“勋贵们的财货,物资已经被调集到了长安城附近,就现在看到的数量之巨堪比三年的税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如此一笔惊人的财富,谁又愿意轻易与人呢!”
“……”
“俱文珍的叛乱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了,十万神策军覆灭,波澜已经传遍了大唐,余波已经反馈而来。”
“驻防京西北普润、崇信、定平等八镇的剩余神策左军,驻防奉天、麟游、庆州、怀远等五镇的剩余神策右军也已经请降。”
“天下各地的藩镇的密谈、细作已经差不多已经抵达了长安了,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这样一个机会不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
说到一半,李诵突然带着面前的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面向了眼前宽阔的广场。
“这里见证过我大唐昔日的辉煌,又承载了大唐的倾颓和衰落,朕在这里守卫了大唐的底线,又在这里立下了誓言,现在,朕想在这里告诉世人,昔日的大唐又回来了。”
“你们觉得还有什么能比郭戎曾经给朕展示宫的阅兵式更能体现军威、国威,体现朕的决心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愬、郭戎、韩愈知道,上面李诵说的每一个理由都足够吃撑一场阅兵,而且李诵的决心已经很明确了,而且这样的阅兵式确实是彰显肌肉,凝聚力量的好方式。
“从现在开始,距离十月二十二还有五天,朕需要你们现在拿出一个章程!”
郭戎、李愬、韩愈再次对视。
“遵旨!”
同时三人派人去长缨军大营,将负责各兵种的军校全部召集到了兴庆宫,在李诵的注目下,开始了讨论。
两个时辰之后,大唐第一份简易版兔式阅兵式草桉出炉,在获得了李诵的认可之后,整个长缨军的核心将校迅速离开。
十月十七日,阅兵式方案出炉了,长缨军停止现有训练计划,根据现有情况提前完成正兵、辅兵、后勤/补充兵建制,阅兵式参见人员名单确定。从武库开始向长缨军大营调拨长缨军军械和军备。
十月十八日,参加阅兵式的长缨军正兵开始编组,并开始无甲训练。长缨军长史签收正兵一万两人的所有军械和军备。
十月十九日,参加阅兵式的长缨军正兵开始披甲持兵训练。
十月二十日,参加阅兵式的长缨军正兵、辅兵在长缨军大营开始第一次合练。
十月二十一日,参加阅兵式的长缨军正兵、辅兵在长缨军大营开始第二次合练。
十月二十一日,宵禁之后,参加阅兵式的长缨军正兵、辅兵在兴庆宫南广场进行唯一一次预演,随后前往长安城南十六卫营房休整。
十月二十二日,辰时正时,六千长缨军辅兵开拔,从明德门进入长安城,沿朱雀大街至兴庆宫开始布防以维持秩序。
己时初时,一万两千人的长缨军正兵离开临时军营向长安城进发,然后在明德门外集结列阵。
己时二刻,长缨军正兵列队跨越明德门进入朱雀大街。
此时的宽度达到一百五十米的朱雀大街,已经被数不清的掺杂有来自各方势力的长安市民占据。
随着长缨军入城的命令下达,无数的目光在一瞬间投向了明德门那黑漆漆的门洞之中。
然而在那支唐军还没有映入眼帘的时候,在鼓点中。
“嗒!嗒!嗒!”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经过了城门洞的回声效应之后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渐渐的这声音越来越大,原本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然而仅仅十几息的时间,原本所有的声音渐渐消失,似乎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整齐而响亮的声音。
“嗒!嗒!嗒!”
在这脚步声的伴奏之中,一面硕大的唐军战旗首先从黑漆漆的城门洞中被伸出。
一个身高超过六尺五寸,全身披甲,魁梧,壮硕,面容青涩,但表情坚毅的旗手在彻底走出城门之后,将战旗高高挥舞。
唐军的战旗从黑暗中突出,高高扬起的在烈阳之下,引领者长缨军入城的这面战旗,似乎在无意中带上了一种庄重和震撼。
有心人注意到了一点,旗手是沿着明德门正中间的御道前行。
紧随旗手,中间御道的两侧,各有五名全副武装的长缨军士兵,他们五人成排缓缓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指挥,被御道隔开的两排士卒缓缓靠近,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一个由十个全副武装的长缨军士卒组成的横排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后排的长缨军士卒依旧在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