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愬雪夜入蔡州,悬军奇袭,置之死地而后生,一直以来都被人广为津津乐道。
郭戎是知道李愬这个人的,而且认识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但坑爹的是郭戎不知道愬字的读音。
所以,郭戎在听到李诵说起这个李愬(su)这个名字的时候完全无感。
看到代替范希朝的是这样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将军的时候,郭戎的失望没有任何掩饰地挂在了脸上。
“陛下,臣是真的需要人教授行军作战的!”
郭戎的声音刚刚落下,还没等太上皇解释,性情刚烈的李愬直接怒了,啪的一下,一枚鱼符被砸在了郭戎的眼前。
“郭中郎这是绝对某家不配教你吗?如果不是太上皇召唤,如果不是看你提出的闪击战有了兴趣,某家已经前往晋州赴任了!”
原本郭戎并没在意,但是斜眼一扫,晋州刺史李愬让郭戎突然一愣,李愬这两个字他好像见过,然后局势逆转。
愿意辞去晋州刺史,到新军来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的李愬,对郭戎来说确实是意外的惊喜。
不过,一个李愬并不能彻底扭转局面,面对巨大的压力,离开兴庆宫之后,郭戎迅速地返回了禁苑的新军军营。
半年之内具备实战的能力,压得郭戎喘不过气来,原本有了想法但是还在犹豫的计划郭戎也不准备在拖下去了。
时间只有半年,多浪费一天时间就少一天,早点把兵员全部募齐才能早点开始训练。
返回新军军营之后,郭戎迅速将今天经过整合和升级之后的方桉交给了众人。
一众新军的核心军校开始根据最新方桉拟定编制和后续事宜,在包括从太上皇那里借来的张泰成等几人的帮助下,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份粗略的编制表初步完成。
为了尽快凑齐骨干,郭戎能使用的第一招还是老套路,利用安西军在京城的禁军中挖墙脚。
比起俱文珍反叛之前得小心翼翼,这一次新军挖墙脚的行为堪称丧心病狂,从郭戎下令开始,整个长安禁军中谣言四起。
“张三,听说了吗?”
“什么?”
“太上皇和圣人要建立一支新军了,待遇比神策军还高!”
“比神策军还高?你吹牛吧!”
“谁跟你吹牛了,太上皇的义女,长公主知道吧!”
“知道,知道,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据说嫁妆……”
“新军的中郎将就是长公主的驸马!”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家老头子是陇右道退下来的,和安西军那边熟悉,反正北衙这边也快撤了,总要找个出路,总不能让一家人挨饿,然后我就托了关系去新军那边营地试了试,你知道兄弟我射术不错,勉勉强强中选了!”
“要不我也去试试?”
就这样,在不到十天之内,用这种方式,郭戎对北衙六军加上残存的十六卫进行了整整一轮的筛选。
然后凡是达到标准的战兵立刻被留下,北衙六军加上南衙十六卫的接近两千名核心骨干几乎被挖空了。
由此而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长安城的禁军已经彻底名存实亡!
按照郭戎和李愬制定第一批兵员老兵和新兵1:2的比例,算上给神策军预留的一百人,新军中老兵的名额满员。
相比较作老兵,新兵的选拔虽然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但是由于数量的缺口巨大,压力同样不小。
李愬虽然答应了代理新军的将军,但是由于新军还没有正式建军,兵部没有给新军配备任何一名属官,结果就是新军在募兵的过程中,郭戎不得不召集了所有识字的士卒和军官担任了属官的职责。
所以郭戎把安西军派出去满长安挖人去禁苑测试的同时,面对被桉牍折磨得快要崩溃的下属们,郭戎不得不先想办法找到人处理现在的桉牍!
唐代虽然不像汉代一样游侠之风盛行,但是大多数学子和文人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太学之中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地方的精英。
所以郭戎把自己的目标盯在了太学上!
太上皇确实给了自己权利征调任何人员,但是郭戎毕竟不能跑到太学去揪着他们的脖领子问愿不愿意为国当兵。
然后郭戎就想了一个损招。
郭戎拿出了传唱于后世的一首军歌,请人帮忙谱曲之后,把这首歌当成了自己新军的军歌,然后立刻在全军普及。
与此同时,郭戎专门跑了一趟兴庆宫,向李诵请一道敕书或者诏书。
十天时间将长安的禁军彻底挖空之后,听到了郭戎准备从太学挖人的方式之后,李诵放声大笑,立刻定了郭戎的要求。
要求只有一个,郭戎动手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他要带着自己的后妃群去看热闹。
歌练得差不多了,圣旨也拿到了,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郭戎派人去了兴庆宫通知太上皇别忘了看热闹,然后他亲自骑着马带队来到了太学。
上百名身材魁梧的大唐锐士撒开嗓门开始在太学左近唱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如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
如果是普通的百姓,这首歌的影响还真就不大,但是太学里的是什么人,这些典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终军之志,班超之谋,伴随着充满了荷尔蒙和热血的军歌声,让太学的学子们热血沸腾,不少人热泪盈眶!
热血是热血,眼泪是眼泪,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投笔从戎,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肩负的是家族或者家庭的希望。
然而郭戎早就贴心地为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不就是怕前途吗?
一封由中书省拟定,门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