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岐城,李靖火急火燎赶回翠屏山,在哪吒被毁的行宫找了一圈不见殷十娘人,急得他团团转,大喊十娘的名字。
跟随燃灯身边有好几年了,李靖清楚这位师父的为人,一旦发现自己不辞而别,必会派人来这里,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夫君,你怎么来了。”
就在李靖急得满头大汗时,殷十娘背着一捆柴走了进来,看到他,手中镰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父子四人都去追求仙道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整日与一个破碎的神像为伴。
那种孤独寂寞,对她来说是一种身心折磨。
这一过就是几年,殷十娘在孤独中度过的,当初在陈塘关,她是贵妇,府中下人有几十人,什么事情不用自己操心,可隐居这里,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苦没少受,心中的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靖知道殷十娘受了不少苦,这会没时间安慰,忙道:“夫人,你赶紧收拾东西,随为夫离开这里。”
殷十娘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上头?”
李靖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殷十娘虽然满腹疑问,可对李靖这位丈夫,她一向敬重,夫妻俩婚后这么多年,也只是为哪吒的事情红过脸,她点点头,便去偏殿收拾东西,李靖也去帮忙。
花了一会功夫,夫妻二人便收好了行李,殷十娘背着宝剑,跟李靖出了行宫,一家五口,就她一个凡人,不过她懂些武艺,要不然也不能独自在这里生活几年。
离开了翠屏山,殷十娘问李靖发生了什么事。
李靖叹息一声,双目滚下泪珠,悲痛道:“夫人,为夫对不起你!”
殷十娘身子晃动了几下,成婚二十余年了,对于李靖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丈夫这副神态,必然是出了大事,此事还跟儿子有关。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李靖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我说可以,不过你一定要挺住。”
殷十娘点点头。
李靖把金吒、木吒在西岐战死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哪吒,他并未提及。
殷十娘一听,只觉得晴天霹雳,脑袋一阵昏阙,整个人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向后倒去。
李靖连忙扶住她,撬开她的嘴,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殷十娘幽幽醒来,眼角挂满了泪珠,伤心道:“金吒、木吒自幼被仙人带走,这些年,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他们就离我而去,好狠的心。”
李靖安慰道:“夫人,你要保重身体,是为夫无能,没能在战场上保护好他们。”
木吒死是西岐城上,而金吒却是自己间接害死的,李靖十分懊悔,若知自己一逃会害了金吒,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在战场上逃跑。
殷十娘只是哭,不说话。
李靖道:“夫人,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殷十娘止住哭声,冷冷道:“要走你走,我不走!”
得知长子和次子死了,殷十娘对李靖有些怨恨,为了仙道,这位丈夫狠心抛下自己去灵鹫山修行,几年就回来过一次,听说他要去西岐,自己拜托他照顾好儿子,结果两个儿子死在西岐。
李靖道:“夫人,金吒和木吒虽死,可日后却有相见的机会。”
殷十娘摇头道:“不可能,人死后要入轮回,阴阳两隔,如何能见。”
李靖解释道:“如今封神大劫,姜子牙斩将封神,金吒和木吒他们本领高强,又是为了西岐大业而死,死的轰烈,他们的魂魄并未进入轮回,而是上了封神榜。待将来姜子牙封神之时,二人就能重见天日,永享神爵,夫人要见他们,却也不难。”
殷十娘有些怀疑的看向他,道:“你没骗我。”
李靖道:“夫人,这种大事,为夫怎会骗你。”
殷十娘点点头,问道:“你来这里,莫非是要带我去西岐。”
李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夫人,实不相瞒,西岐战场太过凶险,为夫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也会死在战场,所以为夫…….”
后面的话,李靖没说,可殷十娘却听明白了,她道:“夫君,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怪你。”
为了西岐的大业,李家已经失去了两个男丁,若是再失去李靖,殷十娘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李靖松了口气,道:“为夫还担心夫人因为这事而看不起我了。”
殷十娘道:“夫君镇守陈塘关十几载,威震东夷,在十娘心中,你永远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李靖脸泛红光,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时,李靖心中十分后悔,早知当初就不该听燃灯之言,辞去陈塘关总兵头衔,去灵鹫山修行了。若自己还在陈塘关,白天练兵,晚上陪家人,岂不快哉,或许金吒就不会死了。
殷十娘道:“夫君可是担心燃灯仙长来找你。”
李靖点点头,道:“为夫所为,在阐教眼中无疑是一个逃兵,有损教誉,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翠屏山,越远越好。”
殷十娘问:“夫君打算去哪?”
李靖道:“为夫想好了,我们去西方,听说西方茹毛饮血,很少有修行者踏足,去了那里才安全。”
他也不傻,阐教势力庞大,留在东方,迟早有一天会被找到,不如远遁西方,苟活于世。
殷十娘却道:“西方离我们这里不知相隔多远,夫君是炼气士,一天之内可行万里里,可我能否。”
李靖笑道:“这点,为夫考虑过了,我打算先带你离开这里,找个隐秘的地方住上几日。然后我独自一人前去西方极乐世界一趟!”
听燃灯说,西方教人员不足,准提圣人一直想来东方渡人,自己好歹修道几十年,送上门去,他没道理会将自己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