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莞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既喜又惊。
她姐有情况了,还住人家家里去了,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薛家共有三个女儿。
长姐薛应月,二姐薛时莞,三妹薛晓白,三人关系很好。
薛晓白是个大学生,因为早上有课,起得也早,更因此能在二姐发来消息时第一时间和姐姐一起八卦。
她抱着书和舍友往教室走,边走边回复消息,打字速度快得屏幕都要摩擦起火了。
[薛晓白]: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薛晓白]:你怎么知道咱姐有情况了?
[薛时莞]:我刚给她打电话时听见的啊,她那头有女人的声音
[薛时莞]:然后她就开了静音,我什么也听不到了,唉,可惜!
[薛晓白]:开静音??
[薛晓白]:姐不会不好意思了吧【狗头】
[薛晓白]:再探再报!
[薛时莞]:探你个头啊,她说她有事,挂我电话了
[薛晓白]:啧,薛十碗你还是不行,让我去!
薛晓白行动力十足,说去就去,两分钟后就回来了。
这会薛时莞已经坐上地铁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见妹妹发来消息,兴冲冲地解锁查看——
[没有恋爱,好好上班,好好学习,少胡思乱想,少看那些有的没的。]
一看就是薛应月的话。
薛时莞:“……”
可恶,居然猜错了!
她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眉头又不自觉皱起。
不是恋爱的话……那女人是谁啊?
…
薛应月放下手机,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小孩真是,唉……
豆豆就坐在她旁边的儿童座椅里,看见她摇头,也学着她摇了摇头,等被发现时便开心地笑起来,满脸天真无辜。
她喜欢模仿大人,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薛应月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便忍俊不禁,伸手帮她擦去嘴边的面包屑,将牛奶轻轻推到她面前:“豆豆慢点吃,不要噎到了,会不舒服。
“还要记得喝牛奶,喝牛奶会长高高,豆豆想要长高高对不对?”
豆豆闻言,用力地点了一下小脑袋:“嗯!”
期望长高、长大的小宝贝放下手里的面包,转而捧起牛奶,一口接着一口。
125ml的牛奶盒小小的,就像她的人一样。
喝完后,她拿着空荡荡的牛奶盒冲薛应月晃了晃。
“喝完了呦!”
很省心又很可爱,说话都喜欢带语气助词。
薛应月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嗯,喝完了,我们豆豆真棒。”
豆豆小手一拍,表情开朗:“豆豆棒棒!”
薛应月温柔地冲她笑,一抬头就看见许歌换好衣服走出衣帽间。
她这位情敌的衣品一向在线。
柔软的黑色中袖衬衫,白色的雪纺长裤,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腕表,没有多余的装饰。
黑色长发扎成低马尾,柔柔地垂在背后,鬓边落下一缕漫不经心的卷发,托衬得那对桃花眼更是风流多情,连红唇都更添三分艳丽。
看起来……很“姐”。
对,很“姐”。
符合很多人心中对“姐”的颜值标准。
这是薛应月无法否定的事实。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许歌在她心中的花孔雀地位。
情敌滤镜足以战胜一切美丽。
漂亮的花孔雀拎着她昂贵的包包走到豆豆旁边,弯下腰,亲了一下孩子的头发。
“姨姨要出门上班了,宝贝跟姨姨说再见。”
听话小孩豆豆抬起肉肉的小手挥了挥:“姨姨再见!”
许歌满意地弯起眼眸,抽出包里的墨镜准备戴上,动作忽然停了停,垂眸看向薛应月。
薛应月换了件家居服,气质更显亲和温婉。
她这会正淡定地坐着喝水。
“薛老板。”
薛应月应声抬眸,眸光在她眼眸中轻转,盈盈如波。
“嗯?”
许歌微微一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会对孩子说我的坏话。”
薛应月莞尔一笑:“本来没这个想法,现在有了,谢谢提醒。”
许歌扯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说,带上墨镜走了。
薛应月继续低头喝水,鼻端飘过一阵香风,由近到远,最后轻轻落在那声关门的轻响里。
好了,人走了。
豆豆歪着脑袋看着门口的方向,听见那道关门声后,转头对薛应月道:“姨姨走掉了。”
又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姨姨拜拜!”
有礼貌的小孩知道跟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说拜拜。
薛应月温柔地笑了笑:“嗯,姨姨出门了。
“豆豆继续吃早餐吧,吃饱饱后我们去找奶奶玩,好不好?”
“好!”豆豆的声音脆生生的。
薛应月托着脸颊看她,越看越喜欢。
“我们豆豆就像妈妈一样招人喜欢。”
豆豆抓着面包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麻麻?”
她转头指着落地窗外的天:“麻麻变成星星了哦!
“亮亮!”
薛应月听见这话,眉头轻皱,心尖倏然被刺了一下。
有点疼,疼得叫人难过。
她轻轻抚摸豆豆柔软的发顶,掩藏这份苦楚,尽力让自己的笑显得温柔:“嗯,妈妈变成星星了……
“妈妈最爱我们豆豆了……”
向瑜蓁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们,豆豆的到来让她感到开心。
他们的女儿向晚星,可爱聪慧,小小的一个,像可以放进口袋藏起来的小豆子。
他们爱她,毫无保留地爱她。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会一直陪着她长大,开开心心,和和美美。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
唇边的笑意渐渐变得很淡,不自觉添上几分苦涩。
难过又无法说出口。
孩子听不懂,也不想让孩子听见这份情绪。
“豆豆吃面包吧。”薛应月挪开了视线。
豆豆重新拿起面包,轻快地吃着,神色无忧无虑。
年幼模糊的记忆让她对父母的离世